“娘子你莫要诓我,明明前两日承安伯府才来为我提过亲的。”
裴氏脸色冷了下来,奚落道:“世子就没有问问提的谁家姑娘?我家瑶儿现在好好的在里面绣着给太后的绣屏呢?你回去吧。”
徐有康觉的心里一道闪电划过,他不死心地问:“当日我父亲分明答应了我向常家提亲,怎么可能会是别家姑娘?”
裴氏见他这个样子,懒得跟他分辨。
她吩咐秋痕道:“你送徐世子出去,我这里有点头疼,就先失陪了。”
徐有康愣愣地望着里面厢房,虽然知道常五姑娘就在里面,他却再也见不到她了。
秋痕道:“世子请回吧,今后也不要再来了。”
徐有康失魂落魄地出了门。
春日的第一场雨就这样不期然来了。
徐有康垂手走在街上,浑然不顾雨已经淋湿了衣裳。
“骗子,都是骗子,全都是骗子。”他又哭又笑,那支金簪顺着袖口滑落地上也浑然不觉。
承安伯夫人看儿子湿淋淋的回来,又急又气,“康儿,身体肤受之父母,你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还知道孝道吗?”
“骗子,骗子,你们为什么要骗我?”徐有康嘴里喃喃道,也不理会承安伯夫人,一头扑到床上。
承安伯夫人愣了愣,赶紧让丫鬟将他衣服换了,又给他熬了热姜汤来。
“我也是够了,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遇到你们一个二个都是这样。”她用手帕擦了擦眼,“金桔,你去打听一下,世子今日去了哪里。”
金桔是承安伯夫人的贴身大丫头,做事最是利索不过。
没一刻钟,金桔便走了进来,“夫人,世子贴身伺候的柱子说世子先是去了金楼,后面说是要去找常五姑娘,便不让他跟着了。”
“果然是常家那贱人。”承安伯夫人恨道:“她居然敢在康儿面前狐媚。”
金桔不敢做声。
她想了想,站起身来,“你跟我去一趟常家,我倒是要亲自看看,她们是如何不要脸的。”
虽然午时才过,但因为下着雨,天气便显得暮沉沉的。
金桔打着伞将承安伯夫人扶上马车,让柱子带路朝常家赶。
承安伯夫人是故意要去找茬的,在她心里,还从来没有如此被人戏弄过。
原本莲真的事情已经惹她窝着一肚子火,如今又把手伸到康儿身上来,这是欺负她承安伯府无人了吗?
马车辘辘而行,青石板路被雨水冲洗的一尘不染。
车夫反而不敢将车赶快了,害怕太过干净的石板路太滑。
马车在一条偏僻的巷子停了下来,金桔先下车打着伞,再去扶承安伯夫人。
承安伯夫人下了车,看了看周围的院子,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那青州来的贱人,也就只配住这种地方。
秋痕正在屋里收拾整理着裴氏和常洛瑶的衣服,听到有人敲门,有点奇怪。
这里平日就没有人来,这下雨天,谁能来这里?
她打开门,便看到承安伯夫人一脸倨傲的站在门前,“裴氏呢?你让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