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夫人安排的小厮很快帮裴氏找到了一个院子。一个月十多两银子的租金让裴氏有点心疼。
但想到住客栈的经历,裴氏咬咬牙也只得受了。
赁下的院子虽然没有常落云的院子大,但好在很清净。
裴氏和常落瑶搬到院子里,好歹松了口气。
因为秋痕一直没有回来,所有的事情都要她们自己打理,两人何时做过这些粗活。
裴氏没有办法,只得去牙行临时找了一个厨娘外带一个妈妈,帮着洗衣做饭收拾屋子。
裴氏边往外拿银子边骂道:“秋痕这死蹄子,让她去趟永昌侯府,她居然跑了,等找到她,看我不狠狠打断她的腿。”
常落瑶已经学会了无视裴氏的絮叨,她坐在屋里,看着绿意盎然的小院,这才觉得过上了人过的日子。
云英来的时候,裴氏和常落瑶刚勉强吃完了饭。
看到云英,裴氏说不出的热情。她拉着云英坐在桌旁,“云英姑娘,这次若不是你,我们母女还不知如何自处。”
“裴娘子言重了,这是我家夫人宽和,我能做什么?”云英穿着一件月白色镶草绿色缎面滚边的褙子,下面一条草绿色挑线裙子,说起话来温婉端庄,便是寻常官家的姑娘也比不上。
“不过,四姑娘迟早都要进候府的,到时候都是亲戚,夫人帮裴娘子,也是应该的。”
裴氏笑容慢慢从脸上隐去,只是敷衍的笑了笑。
云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说,“只是裴娘子原本和四姑娘住在一处,你们怎么就住到客栈里面来了?”
裴氏尴尬地说,“还不是那日瑶儿在候府说了她被劫持的事情,被她记恨上了,回来便闹了起来,我气不过,便带着瑶儿去住了客栈。”
裴氏也是要脸面的,她自然不会说出自己是被常落云赶了出来。
云英略带惊讶地说:“常四姑娘看着贤淑大气,想不到居然也是个睚眦必报的。”
裴氏一听心里就觉得与云英又亲近了几分,“你是不知道,四姑娘真是个厉害的,在青州的时候,就敢忤逆她父亲。
我一个继母,就更不带放在眼里了。”
云英安慰道:“裴娘子你也莫要伤心,我家夫人知道你们独自在外的的难处,特意让我给你们带了一些吃的和用的,我已经差人专门送过来,一会子应该就要到了。”
裴氏说,“民妇怎么敢继续劳烦夫人。”
云英抿嘴笑着,“这有什么好劳烦的,我看夫人正病着,倒是不应该再动气,免得再急出个什么好歹来,你让五姑娘怎么办?”
裴氏觉得云英句句说进了自己的心坎里,那扫把星如何靠得住,这最靠得住的,还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
她望了望常落瑶,见她只是低着头捡着果盘里的瓜子磕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英看了常落瑶一眼,与裴氏推心置腹地说,“我看着这五姑娘比四姑娘还要长得好一些,若是四姑娘被劫持的事情真的瞒不住,我家夫人为了候府的名声,让五姑娘取代四姑娘也说不一定。”
裴氏原本暗沉的眼睛亮了亮。
云英见她如此,便调转话头,又闲话几句,长平侯府送东西的小厮便进了院子。
放好东西,云英便带着小厮回去了。
该说的已经说了,改加的柴也已经加了,至于要怎样做,就看裴氏自己的了。
云英走后,裴氏双手交握在屋里来回走了几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