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等到了说亲的年纪,莲真却谁也不愿,后来实在推脱不了,才说非景奕不嫁。
承安伯夫妻俩好一阵头疼,慕景奕早已定亲,怎么可能娶莲真?
但莲真偏偏认了死理,后来承安伯退了一步,默许可以让莲真给慕景奕做平妻。
承安伯夫人觉得也不是不可。姑且不说莲儿品貌上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单说她和景奕一起长大的情分,今后常家的姑娘到了候府也就是个摆设。
承安伯夫人喜滋滋地说,“如果进候府给景奕做平妻,既不会影响景奕守诺,又成全了景奕和莲儿的一番真情,岂不两全。”
慕夫人坐了起来,挥挥手说,“你下去罢。”
给她按头的丫头低着头下去了。
“你这话可千万不要再说,”慕夫人对着承安伯夫人道:“候府男子连妾室都不能娶,更何况两个妻子。你知道多少勋贵人家,毁于内室之争?”
“这事,我先就不同意。”慕夫人端着茶水喝了一口,“莲儿的心意我清楚,我看常家姑娘未必是良配,等问了景奕,我就去承安伯府下聘。”
“姐姐,”承安伯夫人翕动着嘴,看着慕夫人激动地道:“若真能如此,自是最好不过。”
慕夫人居住的院子里种了好几棵桂花树。在最大的那棵桂花树下,云英正拿着几张花样子递给莲真看。
“这是前几日我画的如意纹,莲儿姑娘看着怎么样?”
莲真拿着花样子仔细的看了,“我虽然不精于女红,但刺绣和绘画有异曲同工之妙,这如意纹好是好,但太工整了一些,少了一点灵秀。”
她又拿了另外几张看过,便叠放着递给云英,“我今日看表哥穿着的那件衣服边上绣的云纹就很好,运针行云流水,又有着云朵如烟的质感。”
“那云纹出自常四姑娘之手,我怎么比得上。”云英将花样子叠整齐了收在匣子里,笑着说。
“常家四姑娘之手?表哥跟她认识?”莲真问。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梁启有一次送了侯爷衣服过来,让我帮着拿去洗衣房,交代我一定要细心一些。
后来我看侯爷每年都会多一件绣着云纹的衣服,而且这些云纹都出自一人之手,就留了心。
常四姑娘名字中有一个云字,你说他衣服上的云纹会是什么意思?”
莲真变了脸色,“我看常四姑娘倒像是一个磊落的人,况且她也说她根本无心做侯夫人。”
“侯爷少年才俊,长得又好,少年慕少艾,少艾慕少年也是常事。这原本是姑娘家最隐秘的心事,常四姑娘怎好说实话。”
云英望着她笑道,“夫人说侯爷这次回来就把亲事定下,只怕到年底,常四姑娘就要进门了。”
莲真想着慕景奕和常落云站在一起的样子,对云英的话信了一半,她愤然道,“她还真是虚伪,枉我信任她。”
云英笑着说,“莲儿姑娘风光霁月,自然不需要那些弯弯绕绕。但今日常五姑娘说四姑娘在青州被劫持过,只是不知道侯爷知道后又会如何?”
“你是说表哥还不知道这事?”莲真问。
云英似突然回过神来,掩口怯生生地说:“莲儿姑娘,我一向信任你,你听过就是了,可千万不能告诉侯爷。”
“你放心,”莲真说:“这件事五姑娘在姨母面前已经说过,姨母一定会跟表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