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深知她的那个小叔子就是个固执的性子,偏生裴氏不安分,在中间挑唆,要不然也不会害得她们父女生了嫌隙。
但这些话,她一个做伯母的怎么说得。
她怜惜的看着常落云,“伯母知道你的难处,但既是女儿,就算亲上有什么不妥,行事乖张了一些,也只得让着。”
常落云抿嘴一笑,“伯母说的我都省的。”
江氏又欣慰又心酸,这孩子从小受了不少苦,幸好如今有这般志气。若是她以后当真能嫁到了京城,也算是苦到头了。
“大伯母、二姐姐、三姐姐,你们中午就在这里吃午食罢,我让厨房做酸角儿吃。”常落云说,“我们厨房做的酸角儿可是和外面做的不一样,馅儿特别可口。”
江氏笑了起来,“你大伯父晌午要回来,他一日三餐哪离得了我?我就不在这里吃了,你不嫌烦的话,让你二姐姐三姐姐在这闹一天。”
常落云忙道,“姐姐们过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嫌烦。”
江氏笑着说,“你后日就要去京城,至少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你们姐妹几个多说说体己话。”
常落云听江氏这样说,也就不强留,只是吩咐碧烟道:“你去我屋里把前几日绣的喜鹊登梅荷包拿过来。大伯母刚刚把荷包给了我,我没有可以回赠的,只好回一个空荷包了。”
“这孩子,”江氏被她的俏皮逗笑了,“云儿绣的荷包,可比我那些碎银子值钱,我可稀罕得很。”
等碧烟取了荷包过来,江氏一看,果然不一般。
荷包不大,暗绿色的轻罗镶着水红色的边,颜色沉静大气却又不失活泼。最妙的是,上面绣着的几支梅花精巧灵动,一只喜鹊正在啄羽毛,细喙飞羽,如同活的一般。
江氏十分喜欢,将荷包仔细的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赞不绝口,“我今日可是抛砖引玉得了便宜,云儿,等你从京城回来,大伯母一定请你去明月湖畔吃蟹。”
常落霞看着荷包也是一脸羡慕,“四妹妹,等你回来了,也给我绣一个吧,我这出门也没有荷包呢!”
江氏噗嗤笑了起来,“你倒是惯会取巧。”
常落云说,“等我回来我给二姐姐和三姐姐一人绣一个。”
常落霞和常落星十分高兴。江氏又嘱咐她们几句,便回去了。
送了江氏回来,常落霞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她打开双臂舒展身体,笑着问,“云儿,我和三妹妹今儿个可全听你的了,你说怎样消遣。”
常落云知道她定然不想拘在院子里,便说:“我听说最近勾栏出了新戏,有一个叫萧秋水的唱的极好,我们可以去看戏,顺带喝碗米浆。等下午再回来吃酸角儿。”
常落霞一听,眼睛亮了几分,“四妹妹,跟你在一起就不怕没趣。”
常落星虽然不多话,但从她脸上也看得出来很高兴。
竹溪巷离集市不远,三个姑娘便一路逛着去。
这几年边境不太平,从沧州移民到青州的人越来越多,青州的集市也更热闹起来。
才到集市口,便听到一片叫卖声,各种小吃更是琳琅满目。
走到一家蜜饯果子铺前,常落霞说是看戏要吃蜜饯果子才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