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走后,常落云便专心刺绣。
离大赛结束还有两天,她还有好几支桃花没有绣完。
缂丝太费时间,常落云桃花的树干枝条用了缂丝,花瓣则用刺绣。
为了让绣出的花卉更显精致,她这次特意挑了最小号的绣花针,绣线自然就更不用说,只是如同游丝一般粗细。
刚绣了一个花瓣不到,碧烟便跑了进来,看到她专心刺绣,欲言又止的将想说的话忍了回去。
大概看到刺绣大赛快要结束了,碧烟这几天倒是颇沉得住气。先前看到吴妈来了,才出去走了走透透气。
常落云用眼角的余光觑她几眼,碧烟站在她身边默默穿着线,也许是心里有事,一根针好半天才穿进去。
在她面前,碧烟就不是一个藏得住话的人。
这傻丫头也不怕憋的难受。常落云用剪刀利落地剪断绣线,将针放进针线包里。
“我要的是5号针,你递给我的是什么?”常落云捏着根绣花针看着她,“我看你出去一趟回来就神不守舍的,究竟生了什么事?”
“我。。。。。。我刚刚出去的时候遇到翡翠了,她急得一头汗水,说是灵儿姑娘晕倒了。”碧烟犹犹豫豫地说,“我已经过去看过了,大夫给把了脉开了方子,说是没有大碍。”
“灵儿病了你怎么不早说,”常落云一边埋怨一边起身,“我得过去看看。”
“姑娘!”碧烟拦道:“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过去看灵儿姑娘,只有两天时间了,你还有这几枝花没有完成,这两天时间你也刚刚才够啊!”
常落云脚步不停的往外走,“我只是去看看就回来,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
看拦不住她,碧烟只能跟上,她就知道,自己姑娘一定不会不管,可是如果不告诉她,那可是灵儿姑娘啊!
她们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撷秀阁里,孔灵儿面色苍白,虚弱的躺在床上,看到常落云进来,她有点意外。
所有参加刺绣的姑娘都知道,这两天时间的宝贵,如果因为时间不够完成不了绣品,再好的绣技也是白费了。
孔灵儿挣扎着半坐起来,“云儿,你怎么来了?”
常落云赶紧上前将她扶着躺下,“你生病了不来看看你我怎么能够放心。“
“大夫怎么说,好点没有?”常落云关切地问。
孔灵儿一双星眸湿漉漉地看着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先前好好绣着花,突然就觉得心里突突的,然后两眼一黑晕倒了。”
“恐怕是这段时间太累了,你也要多注意自己身体才是。”常落云帮她拉拉被子,看到她苍白的脸上,眼眶下的淤青愈显眼,不禁叹了口气。
“自从进了这撷秀阁,我就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有时候偶尔能够眯一两个时辰,转眼又醒了,”她用帕子捂着嘴咳了两声,越显得气喘嘘嘘,娇弱不堪,“睡不着我就起来绣,眼看着只剩最后一片花瓣,却偏偏又。。。。。。。”
“姑娘,大夫说是没有事,你需放宽心。你如今喝了药,休息一下就好了,”翡翠端着药碗在旁边劝道。
“说是没有事,可我这头晕眼花,浑身没劲的样子,怕是坐在绣架前都难,又如何有心力完成剩下的部分。”孔灵儿咬着绢帕抽噎起来。
常落云接过翡翠手中的药碗,笑着劝道,“灵儿,大赛截止时间还有两天,你只要喝了药,今儿晚上好好睡上一晚,明日也就好了。
剩下的一天时间,难道还不够你绣一朵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