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周玮第二次从树上被打下来。
张礼看得目瞪口呆,被一个姑娘从树上连续打下来两次,世子爷的名声算是毁了。
周玮拍拍屁股,一脸狼狈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喂,有你这样的姑娘家吗?简直粗鲁不堪。”
常落云面色平静的描着花样,直接无视周玮的气急败坏。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常姑娘姑娘,你不会是恨嫁吧。”周玮一脸坏笑的站在窗户边。
常落云毕竟是十五六岁的姑娘,就算再淡定,听到这句话也恼了。
“周世子何出这轻薄之言,若是被别人听了去,人家只道永昌侯府精心教养出来的世子爷原来只是个登徒子呢!”
周玮自己的话一出口,也自觉唐突了些,看常落云真的生了气,他用拳头抵着唇咳嗽了一声,有点心虚地说,“你知道我是谁还用果子掷我?”
“周世子这话说得好笑,”常落云道,“当时你在树上,我如何看得清楚是谁?再说了,好端端的世子爷为什么要上树,难道你不知道这院子里都是参加刺绣大赛的姑娘,还是说周世子有爬树的嗜好?”
“其次,是周世子先把果子掷过的,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而已。”
好伶俐的口齿。
周玮尴尬地耸耸肩,从怀里掏出几只多依果从窗户递进来放在桌上,恼怒道,“酸死你。”
张礼看到世子爷耳根稍稍有点红,觉得不可思议。
常姑娘长得是好看,可京城里长得好看的姑娘也不少,哪里看到世子爷这个样子?
难道世子爷服打的。
碧烟刚好打了水进来,看到周玮转身离去的背影,疑惑都问,“那不是周世子吗?他来干什么?”
“大概是吃饱了撑的!”常落云头也不回,专心的绣着花瓣。
“这是什么果子,”碧烟从桌上拿起一只多依果,闻了闻,“好香!”
“那可是周世子拿来的,你看他没有个正形,怕是下了毒也说不定。”
碧烟手一抖,拿在手里的果子就掉到了地上。
“那,那这几只果子怎么办?”碧烟对下毒有心理阴影。
“丢了吧!”常落云说,无缘无故送果子,能安什么好心。
周玮一路想象常落云吃多依果被酸的模样,嘴角越扬越高。
刚踏入良栖山院,一个端庄华丽的妇人迎了出来,周玮愣了愣,赶紧低头作揖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姑母。”
“玮儿果然到了青州?”郡王妃说。
周玮的笑容僵在脸上,“侄儿也是刚到青州。”
“玮儿遇到什么喜事,那么高兴?”郡王妃换了话题,语气要多温和有多温和。
“哦,青州人杰地灵,风光很好,侄儿觉得在这里心情也开朗了一些。”周玮信口开河。
郡王妃走到他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几年不见,玮儿长大了,也越像你父亲了。”
“我那哥哥几年不见,不知身体可还好?”郡王妃想起多年未见的亲人,用绢帕拭了拭眼眶。
她们三兄妹,如今只有她在青州,回去一趟,还是几年前,那时候,玮儿都才十岁不到呢。
周玮一向害怕女子哭哭啼啼,见郡王妃伤心,赶紧答道,“父亲身体尚好,前一段日子家里烤鹿肉,父亲一个人可以吃下去一只鹿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