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愣愣的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们都不说话。
周牧的眼睛越来越红,然后他喉结翻滚,哽咽了一下。
“那我们算什么,那天晚上算什么,我算什么?”
周牧流下一颗眼泪,晶莹剔透,顺着他的侧脸一直滑到脖子。
我伸出手,帮他擦掉那颗眼泪。
“玩物?我只是想跟你玩玩,周牧,别当真好吗?”
周牧甩开我抚摸着他脸的手,然后声音哽咽沙哑,
“那现在呢?”
我依然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玩味的笑笑。
“我玩腻了。”
时间在墙上转了很久很久,周牧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
“好!梁恩宁!算我看错你了。”
我站在原地不动,周牧迅速穿上黑色的大衣,然后鸭舌帽,口罩墨镜。
他将自己藏在一片黑暗里,迈向长枪短炮的摄像机,粉丝高声欢呼,镁光灯将他包围。
我从二楼的窗户看着他迈向那闪耀的星途,
我伤害到周牧了吗,伤到了也挺好的,
人们不是经常说,长痛不如短痛吗,断了他的念想,以后就再也不会难受了。
周牧带着口罩墨镜,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他座在车上热情的和粉丝打招呼。
就像他曾经和我说,他拥有的所有的一切都离不开粉丝。
挺好的,这样挺好的。
我迅速套上外套,擦掉那颗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的眼泪,背上背包拿上行李,迅速下楼上了周牧那辆车。
黑色的车穿梭在北京的大街,秋天了,路灯一盏一盏摇曳而过,我耳机放着张国荣的千千阙歌。
我转头看看周牧,他仍然带着墨镜和口罩,我一点都看不到他的脸。
五年前,我在冰天雪地的北京捡到周牧那一天,我耳机里也放着这首千千阙歌。
那天是除夕,张国荣在我耳机里唱到“亮过今晚月亮”这一句的时候,我被躲在我地下室门口取暖的周牧吓了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