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凉挣扎着爬起来,扑在床前案几上,扳动那盏九瓣莲灯,一阵轰鸣声回响在寂静的夜色之中。一阵机括响动,床榻前的一道暗墙轰然打开。叶寒凉捂着心口蹒跚着走了进去,身后的墙壁自动阖上了。穿过幽暗的地道,来到一处密室。每次寒毒作,他便将自己关起来,独自一人硬生生地扛过去。
密室里只燃着一盏灯,灯光如豆。
他蜷缩在榻上,像个被世界抛弃的小孩,锦被冰冷,夜又冷又长。
……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阿七按着酸疼的太阳穴,歪在榻上愣。昨晚不知道喝了多少。头晕晕地爬起来,肚子空空。简单梳洗后,便去厨房准备早餐。
案板上摆满了新鲜的瓜果蔬菜,还有半只新鲜的血淋漓的羊。
哼着小曲儿,心情愉悦地准备早餐。
早餐是珍珠羹。
热气腾腾,圆滚滚雪白白的珍珠丸子,在汤碗里沉浮着。
一个人的早餐,有些乏味。
那冷面冷心的大魔头,今天居然没来蹭饭。
阿七拨着碗里的羹汤,索然寡味地吃着。
淡淡的天光从树梢落下来。落在碗里,波光粼粼。
伸了个懒腰,收拾好碗筷。
昨天一场雨将干涸的土地浇得湿润无比。
叶寒凉叫人送来的不少东西,漂亮的衣服,各种各样的零食,不同种类的菜籽菜苗。
阿七将后院的空地整理出来,种上小菜苗。
一身泥巴灰头土脸的,阿七看着微风中摇曳的小青苗,眼角带笑。昆仑宫虽是一座冰冷的宫殿,但她却努力地想给自己种下一颗希望的种子。
等着它们长大。
她蹲在地上,看着她的希望,傻傻地着呆,想象着它们一点点长大,开了花,结了果。
叶寒凉!你出来!
一个白色衣裙的女孩杀气腾腾地闯了进来。
鹅脸蛋,杏仁眼,青丝低绾,步摇轻晃。一阵风似地荡到她面前。冬儿和玲珑跟着快步走了进来。
他人呢?
白衣女孩凶神恶煞拉住她的衣襟。
他……他不在这……
阿七极力挣脱她的拉扯。
你……你是谁啊?
阿七一手泥巴。
姑娘,你且松手,有话好好说。我这一手的烂泥……抹在你身上可就不好看了。
果然,那一身华服的女人立马便嫌恶地将她放开,后退数步睥睨地盯着她,鄙夷地上下打量!
他真不在这里?
阿七看了那趾高气扬的女人一眼,蹲下去侍弄她的菜地。
凤栖梧嚣张跋扈地闯了进去,前院,后院,每个房间,每个角落都闯了进去,查看,翻找,闹得鸡犬不宁!
我说了他不在这里。
阿七气愤不过,跟在她身后,看着那跋扈的女人将那几只搁在墙角的箱笼一股脑儿全打开,里面的衣物咸菜一样被她抛弃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