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凉坐在车里,等雨停。
冬儿打着雨伞小跑出来。
主人,您回来了!
她站在雨里,烟雨朦胧之中,像一枝粉红的桃花,簌簌地经历着风雨。
伞给我。
叶寒凉伸出一只手,冬儿一愣,迟疑地将雨伞收起,递了过去。瓢泼的雨,打在她脸上,身上。
去温凉小筑。
叶寒凉不轻不重地道。
马车疾驰而去,冬儿湿淋淋地站在冰冷的雨中,望着远去的马车,心凉如死水。
小丫头打着伞为她挡着从天而降的雨。
掌事,凤小姐还等着呢!主人怎么走了?
冬儿那双俏丽的眼睛里冒着熊熊大火,无尽的恨意连大雨也浇不灭!
你怎么不下车?人家都在门口等着了。
阿七看着倚在车壁上淌着雨水的伞。
叶寒凉不吱声,马车停在温凉小筑院门前!
他打开伞,下了车,把手伸向了她。
阿七犹豫着将脚迈了下去!
叶寒凉一手撑着伞,一手拥着那女孩儿,进了院门。阿七拍拍身上的雨水,眼睛清亮地望着他。
你回去吧!
叶寒凉坐在案前,伸出手指,点了点案面。
阿七提起茶壶。
水凉了。
她提着茶壶,打着伞去了厨房。
雨声渐小。天色渐晚。
阿七烧了一壶热水,给那大魔头沏了壶茶。叶寒凉端坐着茶杯,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天要黑了,你快回去吧!衣服都湿了。
阿七直起身子,往外走去。
院门外驶来一辆马车,车夫从车上跳了下来,径直走进内院。接着下来两个黑衣人,将车上的箱笼抬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
阿七不解地看着那车夫将一件东西交到那叶寒凉手上一言不地退了出去。
叶寒凉打开那只锦盒,里面静静躺着的正是那支修复好的莲花簪子!
修好了?
阿七欢喜之极!接过那支簪子。搁手上辗转地看着。
她当着他的面用那莲花簪子将头绾起。
清逸如出水芙蓉,绝色一如天人。
叶寒凉掌中握着那支银簪子,簪上突兀的纹饰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
你以后再莫给我送那些东西了!寒凉殿的那些姑娘可都瞪着眼睛看着呢!
叶寒凉心里凉。对于某人的不领情,他颇为不悦。却也只是冷冷淡淡地道:
本宫高兴怎样便怎样。况且,送出的东西,我几时收回过?
他冷冷地将那银簪插在她髻之上,转身出了屋子。
阿七知他是天底下最大的怪物,便也冷冷地道:
自然,这是你的地盘。
她冲着他的背影,狠狠地挥了挥拳头,转身离开,去了厨房,准备晚膳。将腌渍了数个时辰的羊排,放在炭火上炙烤着。香味袅袅飘出。阿七将烤好的羊排端回屋内。叶寒凉却依然坐在案前,悠闲地喝着茶,厅堂内烛火通明。
咦,你还没走么,想赖一顿晚饭?
她将热腾腾的羊排放在他面前。
叶寒凉毫不客气地拿起一串羊排便啃起来。阿七搬来一坛酒,倒了两杯给他。
这果子酒还不到日子,您老将就一二,姑且尝尝。
阿七俏皮地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