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鞭如蛇信噬咬着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鲜血淋漓流淌而下,将那一池子的冰水浸染得触目惊心、诡异妖艳!
阿七忙碌了大半下午,才将晚宴准备妥当!案桌中间是一大盘的烤鱼,冒着腾腾热气及摄人心魂的清香!
花非花盯着那盘鱼眼珠子都转不动了。一桌子的佳肴,颜色鲜丽,清香扑鼻。夜幕降临,菜肴已备,酒已上桌,四人坐在桌前,看着渐渐变冷的菜肴,你瞪着我,我看着你。
阿七看了阿芜一眼。
他怎么还不来?要不我们先吃?菜都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花非花谗猫儿似的。
叶寒凉自恶梦中惊醒,一身冰冷的汗水,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锦被上那张信笺露出一列娟丽的字来。
千乞尊驾,过临一叙。
来人!
他掀开锦被,下了床,戴上面具。一眼瞥在方枕下露出乌黑的一根簪,拿起一看,半开半阖的莲花露出半朵碧绿的莲蓬,玉簪上还缠绕着一缕青丝……
叶寒凉将簪子握在手心,心却漏了数拍。
冬儿快步上前,恭敬地立在榻前。
宫主,您醒了。
她的一缕目光飘落在那枝别致的簪之上。
什么时辰了?
他将簪收入怀中,慢慢起身,额上的汗珠依然密布。
戌时了。
奴已备妥了晚膳。
伺候本宫沐浴更衣。
叶寒凉淡淡地道,声音里不起半点涟漪。
是。
冬儿垂道。
数盏烛光摇曳,偌大的寒凉殿,萧肃若寒冬。冬儿将温热的水倒入硕大的浴桶之中,再洒入雪白的桔梗花瓣,氤氲的芳香袅袅溢出。
那少年解开衣衫,露出一截儿瓷白的肩膀。冬儿伸手欲代劳。
出去!
那面具下幽冷的目光刺得她脊背寒。
……
阿七叹了口气,旋即起身。
那厮架子还真大呀,他不来,咱们自己吃,我去把这八宝肉圆热一热。
她端起那盘温热的肉圆子,眼见院门洞开,那人自璀璨的灯光中款款走来!一身雪白,罩着千万缕流光,默默走到那女孩儿面前。
阿七看着那位被她泼墨的傲娇少年,一只银色面具覆着半边脸,手中托着一只锦盒。
他微笑着,将锦盒递上。
我来迟了。
啊哈,不迟不迟!快请落座!
阿七满眼笑意,想起他满头满脸满身墨水的样子,心里就觉得痛快!她双手接过他的锦盒,极郑重地道了声谢,却随手将礼物放在身后坐榻上。
众人起身拱手见礼,傅流云神色平常,说不上来喜也看不出个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