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嘛要出去?
绿衫少女扁着嘴满脸不悦地道。
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不懂得避嫌?我要给他擦身袪毒疗伤,你在这瞧着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嘛!
绿衣女子别过脸去,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那老者极仔细地擦拭着那少年的脸,他拉开薄被,细致地擦拭着他的身体。
爷爷,他中的什么毒啊?这么厉害,我看他身体都快烧干了。
是逍遥散,大份量,寻常人早气血耗尽枯竭而亡了。这小子意志力竟如此坚定,小竹笋,去,把柜子里那只黑色锦盒给我。
叫小竹笋的少女咚咚咚地跑去又跑来了怀抱着一只小小的黑色锦盒。
轻点儿轻点儿,我这竹楼都要被你折腾塌了。
老者头疼不已。
老头儿你就心疼你的破竹楼。
少女将小盒递给那白老者。那老人一脸肃穆,打开盒盖,两只玉雕般的蟾蜍静静地卧在盒中,一只鲜红似血,一只碧绿如水。
爷爷,你要用冰蟾为他疗毒啊!
小竹笋看着那老人捏住那一只碧绿的冰蟾。
手伸出来。
做什么?
小竹笋迷茫不解地伸手一根雪亮的手指,老头儿取出一根银针,她还未反应过来,指尖上便沁出莹莹一点鲜血。老头儿抓住她的手指将那指尖血滴在碧绿冰蟾的口中。
你干嘛呀?老头儿!
小竹笋惊诧地抽回手指搁嘴中吮吸着。
老者将碧绿冰蟾放在傅流云心口之上。那绿色冰蟾伏在他雪白无瑕的肌肤上一呼一吸一吐一纳之间,淡淡粉红色雾气从那冰蟾口中喷涌而出。
爷爷爷爷爷爷,你看,好神奇哦,粉红色的雾气。哎,他皮肤好白好白!
去去去!师傅肚子饿了,去弄点宵夜给爷爷垫巴垫巴肚子。
老头儿,外面下大雨呢!
小竹笋指着屋外淅沥淅沥的雨,雨声渐小,清凉的风透过竹楼的缝隙吹拂而来。
打伞去!
老头儿摆摆手。
小竹笋一跺脚转身拿起角落的一把草绿色绸伞,风似地蹿了出去。厨房在后院,穿过一道竹帘,清凉的雨水打在伞上,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小院内一道溪流连接着外面的溪河,因天降大雨,溪水大涨,连那道高耸的石拱桥都快没了。小竹笋提着防风灯,走过风雨飘摇的小桥。院中一道惨白惨白的东西映入眼帘,莫不是山洪冲下来的小动物?她欢欢喜喜地踏着雨水跑了过去。推动一看,竟是个脸色惨白的女孩儿。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那小竹笋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体量纤细弱小,她却扔下雨伞一把抱起那湿淋淋的昏迷不醒人事的女孩儿。
老头儿老头儿,又捡了一个!
小竹笋抱着个湿湿哒哒的姑娘咚咚咚地跑了进来!
哪来的?
老头儿指指竹床示意她把人搁下。
后院捡的!
小竹笋将那女孩放在那少年身侧,甩了甩手臂。
那小帅哥怎么样了?
老头儿伸手把了把那女孩儿的脉博。
去找一套干净衣服,再弄点热水来。
山上是不是生了什么事了?怎么一直往下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