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流云不想理她,他只想快些找到阿七,确认她是否安全。她一定是在拿酒的时候被那方明婉劫持了。
方明婉那个疯女人,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傅流云顾不得那许多,捂着淌血的伤口,踉跄着往厨房走去。手掌上的鲜血,滴滴答答地流了一路。鲜血在慢慢流失,如同生命在渐渐流逝一样。那听不见的汩汩流淌之声,那听得见的滴答之声,提醒着他,阿七还不知哪个角落里生死不明!他提了饭堂桌上的一盏灯,摇摇晃晃地往厨房的方向行去。厨房里空无一人,他的心被无形的刀刃狠狠地拉扯着,撕裂般的疼痛在他心里漫延开来,尤其是那个疯女人咬开的伤口,一阵阵痉挛地牵扯着疼痛着。
阿七!你在哪?你在哪里?
他听到自己变形的声音从胸腔里振动般飘出来,落在昏黄的灯光里。
灶台下的柴禾堆里出一阵轻微的呻吟声。他狂奔而去。凌乱的柴禾中,那女孩儿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躺在柴禾之上,皱着眉,脸色苍白。
阿七!
傅流云忍着疼痛,将她扶起来,却摸到她脑后一片腥冷,举手一看,竟是鲜艳狰狞的血迹。
那恶女人竟然如此狠毒,不知用什么重物敲晕了她!
傅流云心下愤懑不已,半跪于地,试着要把她抱起来。这女孩儿虽然清瘦,但他此时头昏脑胀浑身乏力,只得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奋力将她抱起来!从厨房到卧房不过几十米远,对他来说却如走了一辈子!
回到卧房,那女人已不见了踪影,好像她从来没来过!房间里没有任何迹象显示那方明婉曾一路尾随他们而来!他们竟然没有现自己被跟踪!这事太过诡谲!但此刻他头脑一片混沌,浑身如火炙烤!他脚步虚浮地来到隔壁房门口,使劲地敲着门!
小花,小花……
傅流云呯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花未眠喝了不少酒,却不曾提防阿七,等他意识到酒中有古怪时,他已经着了那丫头的道。好在他们药王山庄的人整日与草药毒物为伍,花未眠更是经常被他那脾气古怪的师傅拿来试毒试药!他对毒药的耐受力绝对强过他们两个!在他还有三分清醒之时,他忙打坐运功将体内之毒慢慢逼出。听见傅流云捶门,心知不好了,这下真出大事了!
花未眠将体内之毒逼出七七八八,忙跳下床来,打开房门,见傅流云死尸一样躺在门边!心中一阵慌乱,一把拉起他,却如碰了块烧着的炭火。
阿绾!阿绾!你怎么啦?
见他胸前手上伤得不轻,又气又怒!
花未眠打起十二分精神将他扶进房内,看到昏迷在床的阿七,他连连叹气道:
你们俩怕是前世修来的缘份吧!受个伤都要一起!
花未眠手忙脚乱地为他们处理了伤口,又各自喂了一粒药丸给他们。坐在灯下,看着那支碧玉簪。他们竟然着了一个女人的道。
傅流云脸红似火,浑身滚烫如火烧烤!
花未眠看着那张艳若桃花却饱受痛苦折磨的俊秀无俦的脸,不禁长吁短叹!
阿绾阿绾啊!你这个样子可如何是好啊?
阿七悠悠转醒,看着身边昏睡不醒的傅流云以及那眉毛皱成个疙瘩的花未眠。她慢慢坐起来,捂着包扎好的受伤的头。
我没有看清她的脸,是个女孩儿,她……她……
阿七抱着头,痛苦不堪。
少主他怎么啦?
阿七跪在床榻之上,碰到他的身体像一截烧红了的炭。
怎么这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