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似雨一阵哀叹!手中鸡肚子里的鸡心鸡肝鸡肠子哗啦哗啦地要往下掉。
哎哎哎,掉了掉了。
萧似雨慌里慌张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阿七拿了一只铜盆将那鸡装了进去。
傅流云抽出一块丝帕将匕擦拭干净,收回刀鞘之中。
你们出去吧,厨房油烟太重,别把衣服熏坏了。
阿七打了清水将盆中的鸡肉内脏清洗干净。
我来帮你!
傅流云收起那千寒刃,走到她面前,挽起衣袖,便来帮她。
少主,你别……这些粗活,怎敢劳您动手?
阿七一把抓住他的手,那双温暖洁净的手,在她盈盈一握中,透着柔软又执着的力量。
那我去帮你生火。
傅流云起身走向灶边,看着那一堆堆柴火,笑着。
啊哈我去看看马儿吃饱了没有。
花未眠打着哈哈往外走去,他扯了扯萧似雨的衣袖。
你拉我做什么?
萧似雨鬼叫着。
走啊!帮我喂马去!
花未眠拽着他的袖子一把将他拖了出去。
两个人挽肩搭背连蹦带跳地出了厨房。
阿七将那大肥鸡搁在砧板之上,举着菜刀,犹疑不决。
我来。你站远点儿,别溅身上。
傅流云握住那寒光烁烁的菜刀,深吸一口气,行云流水,光影闪烁之间,砧板上散开一堆白森森血淋漓的鸡块。
好快的刀法!
阿七倒吸一口凉气,她从不知这位少主刀法竟如此精湛。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
傅流云放下菜刀,舀了盆水,仔仔细细地把手洗干净了。
一半红烧,一半煲汤。少主,君子当远庖厨,你还是出去吧!回头我红烧这鸡块味道冲得很。
阿七看他一袭白衣,素洁如一树梨花不染纤尘,厨房这种地方绝不是他这种人能待得下的,便极力劝他出去。
这陌生的驿馆,我可不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我陪着你。大师傅,你快些吧,我肚子都饿扁了。
傅流云对她拱手抱拳施礼。
阿七见他如此体贴入微,便不再说什么。大概忙碌了半个多时辰,她便将做好的饭菜端上了桌。
那一碗香浓美味的鸡汤,将众人一天的劳累一扫而光。
好香啊!中午就垫巴了一块石头似的饼,太难吃了,还是阿七姑娘的厨艺深得我心。连这普普通通的一碗茄子都烧得这么好吃!好吃到哭啊!
萧似雨一边喝着鸡汤一边极夸张地叹息着。
萧公子谬赞了,这茄子用鸡汤煨够了火候味道才这么好。你若喜欢便请多吃一些。
阿七见那纨绔公子对她如此不吝溢美之词,心情也极好,坐在桌边,明黄的灯光照耀在她那张汗涔涔的脸上,泛起一道道夺目耀眼的光圈。
阿七姑娘辛苦了,可惜没有酒,真该敬阿七一杯。
花未眠看着半桌的佳肴,食指大动,要是有口小酒喝喝,岂不美哉?
阿七站了起来。
厨房案板上正还有半坛酒,方才做这道红烧鸡块我加了一点点酒去腥味。我去拿来。
萧似雨看着她那道白色的背影消失在光影之中,啧啧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