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哇,傅影深小友竟然不睡懒觉了,一大早在这学人枯坐,这又是抽的什么风?
傅流云迈步上了亭台,红枫自飞翘的亭角伸进八角亭内,带来阵阵清凉。
哥!哥!你来了!你终于来看我了!你怎么才来啊?
傅影深激动得跳起来,石桌上的棋盘也不管了。
小少爷。
阿七见过礼后,便打开食盒,将点心和煎饼一一取出,一边温软地道:
厨房刚好烙了蛋饼,少主想着你爱吃这个,便给你送来了。
还是我哥最最最好了。
傅影深接过阿七递过来的卷饼,欢喜得大喊大叫起来。那张小小的脸上,挤出比阳光还灿烂百倍的笑容来!
哥,阿爷不关你禁闭了?
傅影深吃着早餐,看着他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哥竟然亲手将一只蛋饼卷上小菜递给那丫头。
本少主要出门谁又拦得住?
傅流云粲然一笑。
唉,大哥你就好了,被关禁闭还这么嚣张跋扈!我就惨了,阿爷还生着阿娘的气,连带我都受牵连。哥,你能不能替我跟阿爷求个情,让我住到流云阁去!就几天,阿娘一回来我就搬回红叶轩住!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实在怕得很!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有多吓人!
什么有多吓人?
傅流云不解地问。
他们说,朗月楼闹鬼。
傅影深附在他耳边轻声道。
胡说八道!快吃你的,我得回去了,我那还有客人在!你吃完了,食盒记得还我!
傅流云摸了摸那小孩的头,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阿七对着那小少爷施了礼,快步跟在傅流云身后。
少主!
青石后转出一个身着青色圆领窄袖长衫脚登一双素线青灰布鞋的三十来岁的面白无须的男子,悄无声息地站在青石铺就的小径上,花木扶疏,浓荫蔽日。
少主贵体可安康?
哦,我还好,劳你挂念。
他拉起阿七便快步离开。
你不是说要给小厨房添一些人手,方才为何不跟宁管家提起?
阿七不解地望着他。
哦,宁管家哈?晚点再说吧!快跑!
傅流云拉着她才跑下那道青石拱桥,一声断喝从身后传来!
跑去哪!?
傅流云愣愣地站在桥上,血红色枫叶,在桥边如灿烂的春花,将一树灿烂摇落在碧绿的溪水之中!
阿七忙挣脱他的手,回盈盈裣衽施礼道:
家主。
傅叶鸣冷哼一声,脸色阴沉得像六月布满乌云的天。
阿爷!
傅流云脊背凉,慢慢转身,对着那玉冠束锦袍加身面容岑寂目光幽冷的父亲恭敬肃穆地施礼。
傅叶鸣目光如刀般地扫过那张流光溢彩的脸,又将眼角的余光落在那丫头身上脸上。那女孩儿一袭白裙,容颜素淡不施粉黛,枫树下一副大病初愈羸弱不堪的样子,似极了那人。
我来看看阿爷和阿影。
那少年站在青石桥上,玉树临风的仪表连年少时引得九州城少女少妇们争相看顾的他都自惭形秽!
用罢早膳后,去静思斋见见你先生。
什么?什么先生?
傅流云头皮麻,苦着一张脸!他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要上学。
阿九重伤未痊愈,回头让宁辛派一个小书僮给你。去吧!
傅叶鸣摆摆手,一副慈父神态。
傅流云一肚子苦水,抬脚便走!
阿七。
傅叶鸣叫住她,阿七忙立住了。
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