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殊径直往西直街走,步伐越走越轻快,还轻声哼起了歌。
路过和燊府门口,早就等候了许久的无忧跑过来,“驸马爷,请慢。”
月殊拢了拢袖口,戒备道,“别和我说和燊又毒了,我可没有解毒丸再给他了啊。”
无忧瞧她误会,忙摇头,“不是,我们三少爷是有事找您呢!”
“有事找我?现在?”
无忧紧张看了看四周,寂静无人,才凑近低声道,“明日晌午,三少爷在凌雪阁等您。”
和狰隐在暗处,月殊与无忧鬼鬼祟祟低语的样子让他心生疑窦。
“难怪不大搭理我,原来是跟他搭上线了。”和狰心底冷哼,自牢狱之灾月殊被打了三十大板,便正大光明有了疏远和狰的理由。
和狰被冷落许久,早就不悦,再加上上次和燊莫名中毒,本来要死了,又被月殊从阎王殿拉了回来,他更加恨得咬牙切齿。
凌雪阁在城北竹山上,和烨腿伤后,便执意搬去了山上,对外说是要养伤,颇有几分要与世隔绝修身养性的味道。
其实月殊早从和燊处得了消息,和烨蛇毒已清,身体早恢复了七七八八,再过几月,再不是那个令人惋惜的跛脚世子了。
月殊第二日如约而至,无患将她领进屋子,暖意扑面而来。
炭火烧得足足的。
和燊这次邀她前来就是为了感谢她对兄弟俩的救命恩情,热情上前要拉她过去饮酒。
月殊冷冷看他一眼,侧过身躲过他的手,又在屋子里转悠一圈。
她近来看遍民生疾苦,此时就有些不悦,“路有冻死骨,你们身为朝廷命官,居然龟缩在这屋子里享福。”
和燊没想到月殊还有这种觉悟,好声好气同他分说,“驸马爷这话就有失偏颇了,和家粥棚可是与森家同一日搭建的。”
月殊可没有注意这些,她知道和烨定不会撒谎,便看向和烨。
“母亲信佛,佛桑有此灾祸,我们这些锦衣玉食的勋爵人家自然是要尽一份力的。”
月殊不好再怪罪,大大方方向和燊道歉,“三少爷勿怪,方才是我唐突了。”
“无妨,大家都是朋友,况且驸马爷说得也没什么不对,路有冻死骨,我们确实不该再如此奢靡。”
和燊肆意笑了笑,将她拉到和烨身旁坐下,“不过今日叫你来是有喜事,咱们边吃边等。”
月殊看到他坏笑,便知他定是又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心中一顿思索,和燊直拉着她喝酒,便也不好再走神。
三个人谈天说地,喝了个七七八八。
外头雪花簌簌落个不停,将才扫干净的院道又铺了白白一层。
无患才扛回来个大麻袋,丢在地上里边的人还在挣扎。
和燊将月殊安排在屏风后躲着,月殊从呜咽声听出里边是个女子,她脑中灵光一闪,莫非里边的人是青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