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瞧见被人现,慌得丢下菜篮,撒腿就往近旁小巷跑。
足乐坊后门重重拉开,四五个手持棍棒的大汉冲出来。
乞丐慌不择路,脚下鞋子掉落也不敢回头去捡,还未跑出巷子就光着一只脚被按在地上。
大汉们毫不留情,几棍子敲在乞丐身上,他抱着头不住求饶哀嚎。
“老爷们饶命!老爷们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吕蒙走上前,吩咐将乞丐拖回足乐坊。
乞丐被丢进足乐坊的小黑屋,菜篮子连同那几条鱼也一齐拎了进来。
吕蒙上前踹了踹哆嗦成一团的乞丐,呵斥道,“狗东西,知道这是什么地吗?”
乞丐匍匐在地,口鼻处有血流出,也不敢抬手去擦。
“老爷们饶命,小的猪油蒙了心,下次再不敢了。”
吕蒙立即骂道,“还想下次,你有几条命?我问你,这是什么?”
旁边汉子递过菜篮子,乞丐打眼一瞧,那些鱼一条不少地躺在篮子里。
“回老爷,这是淮阴河里刚捕捞的小银条。”
吕蒙提起一尾鱼拍到他脸上,“跟我装什么傻!我问你,是谁让你来的?”
“小的也不知是谁——啊!老爷别打!我说我说!”
“是个戴着面纱的女子,说喜欢院里的大鸟,交代我一定将这些鱼丢进后院,老爷,我说的都是真的,她戴着面纱,我没看着脸啊。”
吕蒙让人看着乞丐,亲自去后堂账房处摇铃。
地室内,森海守了一夜,月殊一睁开眼,便看到熟悉的场景。
她虚弱得很,半边身子动弹不得,只能微微撇头去看。
森海平日里一丝不苟的有几分散乱,嘴唇四周一夜间冒了些青色胡渣。
被和狰箭羽射中那一刻,月殊察觉到中毒,只以为必死无疑。
这会平平安安躺在这里,还拔了箭头解了毒,说不感动是假的。
她至今还没琢磨清楚师歌与森海用意,眼神复杂看着他冠上那温润的青玉。
多年以来竖在心墙上的坚冰一点点溶解。
“叮铃铃~”
森海猛然惊醒,他睁眼,与月殊复杂眼神四目相对。
“醒了?怎么不叫我。”
森海语露责怪,但却立即起身为她倒了温水。
“口渴了吧?”
月殊没有拒绝,在他的搀扶下半支起身子靠住。
“我自己来。”
她接过茶杯,因为中了毒,声音更加沙哑难听。
森海为她盖好毯子,嘱咐她别乱动。
“我出去瞧瞧,好好待着等我回来。”
月殊轻轻点头,第一次在他面前收起所有尖刺。
森海出了地室,吕蒙当即将事情回禀,两人一起回到小黑屋,那个乞丐还缩在屋子一角抖。
昨日才与青黎生冲突,一大早便有投毒的上门了,不论是不是他,森海都将这笔账安到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