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都督这么着急,是怕赶不上儿子脚步吗?”
月殊转了一下手中大刀,她穿着俏丽纱裙,一身柔媚的粉蓝,却从骨子里给人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冷冽与狂傲。
月殊不知自己此时一言一行皆深深映在和燊与和烨眼底。
“我这就送你下去陪成儿!”
谢儒林挥着长枪又刺过来。
月殊冷魅一笑,连射五把飞刀,向后急奔几步踏上树干,借势举着大刀跃到空中。
“自己的孩子自己陪,麻烦别人算什么事?”
月殊冷眼看着地上血越滴越多,拍了拍手。
谢儒林还未死绝,被钉在树干上,不甘道,“你……你下毒……”
“现在才现,晚罗~”
谢儒林一死,剩下的匪寇四散而逃。
一行人出了林子,林子外有一条小溪,月殊蹲在溪边清洗飞刀。
和烨走了过来,也在她身边蹲下,他掬了一把水,扑在脸上清洗。
月殊转头,正好看到他漆黑瞳孔正看着自己,高挺鼻尖处还挂着未掉落的水珠。
和烨道,“你很神秘。”
“哦?以往人人都骂我低贱,倒是第一次有人用这两个字形容我,皇子伴读果然不一样。”
“是他们有眼不识泰山。”
“呵~也许吧。”
月殊起身不想多做交流,和烨目送她回到马车旁,才又掬起几把水抹了抹脸。
和燊将长巾递过去,说道,“身手不错。”
月殊在他身边坐下,细细擦拭掉飞刀上的水。
“是他太大意了。”
“好歹也是圣上亲封过的将军,你能杀他,确有几分本事。”
月殊没有说话,将飞刀收回。
和燊神色深邃如潭,忽然抓住她的手,盯着她腰间那一排飞刀。
月殊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在看什么,挣脱他的手,挡在腰上怕他看出少了一把。
月殊寒着脸冷斥,“又什么疯?”
和燊觉出她有些微反应过激,若有所思道,“刀玩得不错,也是在戏班学的?”
月殊没答话。
和燊又道,“我怎么记得戏班是唱戏的,什么时候学刀了?”
“个人爱好罢了,你大哥学文,你怎么学武?”
和燊轻笑,“还是这么牙尖嘴利,你没现飞刀少了一把吗?”
他贴近,手指从她腰身处飞刀上一把一把拂过。
月殊心提到嗓子眼,面上却调皮笑笑,懵懂地拨弄飞刀,“有吗?你知道的,人总有缺点,而我,算术不是很好。”
和燊:“我以为你会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月殊狡黠一笑,“错,我恰恰是个斤斤计较的人。”
她记得他新婚夜将她捆在床柱上抽打。
她记得他让她睡在廊子里坚硬地板上。
还记得他在淮阴河畔缩回手让她跌落在地……
她很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