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望彤双手握拳,“我知道,外祖母不许她待在府里,表哥便变着法子将人带出去不成?”
“我的女人,自然是我去哪,她就去哪。”
我的女人,这四个字如同万千针扎,纪望彤难过得连和燊何时走了都不知道。
她捂着脸蹲在地上哭,梧桐怕惹祸上身,只静静傻站一旁。
纪望彤长这么大还从未喝过酒,她常听人说借酒消愁,此时泪眼朦胧看到水榭一角摆放的几坛美酒,忍不住走上前“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
烈酒入喉,呛得她眼泪鼻涕都咳出来,嗓子火辣辣,头一瞬间胀痛起来。
原来这就是喝酒的感觉,纪望彤觉得难受,却又喝了一大口。
她脑子有些昏沉,瞧见梧桐不敢挨近自己,怒从心起。
“你这么怕我?躲那么远做什么?”
她将手中酒坛朝着梧桐砸了过去,梧桐慌忙躲避。
酒坛落地,碎片四溅。
纪望彤忽觉得解气又痛快。
“我很恐怖吗?表哥躲我,你一个贱婢也敢躲我?”
酒壮人胆,一个疯狂的人喝了酒之后会变得更加疯狂。
纪望彤揪住梧桐,将她按在地上又踢又打。
梧桐倒在碎裂的瓷片上,顷刻间身上多了大大小小割裂伤口。
血染红碎瓷。
梧桐捂着头连连躲避,不停求饶。
“小姐饶命,奴婢没有躲您!”
纪望彤打得解气,不依不饶。
“还敢狡辩!看我划烂你这张嘴。”
捶打间,纪望彤摸到一块碎瓷,握在手心就要去划梧桐的脸。
梧桐吓得不轻,心知她下手根本不会手软,破天荒第一次挣扎起来。
她猛地将纪望彤推开,跌跌撞撞往外逃。
纪望彤被推倒在地,头磕到桌角,一时昏了过去。
梧桐跑到门口,没听到后边有声音,回头,见纪望彤倒在桌边一动不动。
梧桐吓出一身冷汗,惊慌失措下从水榭逃了出来。
侯府内静谧一片,夜虫在不知疲倦地鸣叫,扰得人心慌意乱。
梧桐抱着胳膊坐在水榭边,六月的夜风微凉,吹在身上该很是舒服,她却浑身冰凉抖。
梧桐满脑子都是自己完蛋了,死定了。
惊惶不安间,她碰到袖兜里秋雅给的那盒子药膏。
暖香苑熄了的灯又点燃,夏姨娘轻声安抚惊恐不安的梧桐。
“好姑娘,别怕,你不是故意的,她喝醉了,醒来也不会记得。”
梧桐眼睛肿得像核桃,不断摇头,“不,不,小姐肯定会杀了我。”
夏姨娘使了个眼色,秋雅上前拥住她肩膀,将她拉到凳子上坐下。
秋雅柔声道,“看你,伤成这样,先擦点药吧。”
有秋雅安抚,夏姨娘出了暖香苑,和狰今日在外头喝了不少酒,这事她早就知道。
一个在脑海中设想了千万遍的计划浮上心头。
夏姨娘趁着夜色,带人走进水榭。
纪望彤还晕在桌旁,手里还紧紧握着那片碎瓷。
夏姨娘掰开她的嘴,将药喂了进去,这才令长戈与长萧将人弄进云桂苑里。
和狰睡得迷迷瞪瞪,被窝里多了一个火热娇软的身子,也不管怀里是谁,欺身压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