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赖头如实转达,他特意说得委婉。
哪知月殊压根毫不在意,张罗着把床搬了进去,又招呼两个小丫鬟进门安置住处。
月殊感觉多了两个免费劳动力,喜滋滋安排她俩的日常,“以后你们两个就在这里打扫打扫,看看院子什么的,我喜欢清静,不必时时在我跟前伺候。”
月殊向来随和,在侯府时也从不打骂呵斥,连使唤两人的时候都很少。
还时不时赏赐一些小玩意。
跟着这样一个事少又大方的主子,两人都觉得是自己的福气。
住着豪宅,手上拽着票子,还有两个小丫鬟尽心伺候,嘘寒问暖,夜里躺在价值连城的拔步床上,日子过得别提有多逍遥自在。
牛哥逃逸过后,天玑阁迟迟没有新的消息传来,月殊乐得清闲。
日日睡到三竿。
如此过了十余日,桃酥突然惊慌失措跑来用力拍门。
“夫人,快醒醒!三少爷来了!”
月殊一激灵,以为自己听错,在床上睁着眼睛细听。
桃酥还在边叫边拍门,她一骨碌爬起来,鞋都没穿,就光着脚跑出门去。
和燊已经将人给提了进来,重重摔到她的跟前。
谢哲成明显已经被折磨过,鼻青脸肿,嘴巴肿得高高的像两根香肠。
身上脏污与血渍混杂在一起,看着恶心又可怜。
和燊全然瞧不出当初病怏怏的样子,身上沾着血站在谢哲成身边,仿佛一尊嗜血的杀神。
“和燊……你这是?”
月殊知道他肯定会找谢哲成报仇,却没想到他会将人提到自己面前。
“怎么不穿鞋?”
和燊目光扫过她光着的脚,桃酥慌忙跑进屋子拿出鞋子给月殊穿上。
看月殊穿好鞋,他才一脚将刚直了一点身子的谢哲成踩趴在地。
“人在这,你想如何处理?”
月殊忙摆手推辞,“你决定就好,不用特意询问我。”
又看到和燊不解的目光,月殊慌忙装作厌恶地别开眼睛,“真的,我不想再看到这个人。”
和燊走上前,拉过她的手,将刀放到月殊手中,“别担心,尸体我会处理。”
谢哲成明白,这是要杀他了。
不等月殊动作,谢哲成已经吓得跪在地上,用力磕头,地面粘上斑斑血迹。
“姑奶奶,都是我的错,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该掳走你,也不该将你丢在大街上,你饶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一定消失得远远的。”
月殊冷嗤,“这种软脚虾不配我动手,你提到外边去杀,别脏了院子。”
不知和燊做了些什么,谢哲成骨气全无,一味只知道求饶。
月殊转身想回屋,被和燊一把拉了回来,他强行将月殊扯到谢哲成跟前。
“他哪只手碰了你。”
和燊语气平静,却让月殊有种风雨欲来的压抑。
“说!”和燊突然大吼一声。
还将月殊往谢哲成跟前用力一扯。
“和燊,你什么疯!”月殊抽手,想要离开他的禁锢。
却被和燊死死抓住,还问道,“我问你!他到底有没有碰你!”
月殊咬着唇,心一点点往下沉。
谢哲成扑上来,一把抱住月殊的脚,哭求道,“三少奶奶,你快说啊,我根本没有碰过你!”
月殊眼中杀意凝聚,手上捏起一柄飞刀。
谢哲成被她眼神惊骇住,转而去求和燊,“三少爷,别杀我……我真的,真的只是迷晕了她。”
“不,他碰我了,孙嬷嬷验过身,这做不了假,和燊,你说得对,他害我被侯府扫地出门,我确实应该亲手解决他。”
她刚说完,一柄飞刀射入谢哲成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