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去掀黑衣人的脸,黑衣人任由她取下面巾,居然是一张男人的脸!络腮胡,鼻子高挺,一双眼睛闪动着狡黠的光。
“满足你的好奇心没有?”黑衣人顶着一张男人脸,声音却是十足十的女人。
甩掉那些狗叫,月殊心神冷静下来,忽然间觉得这声音有几分耳熟。
她记忆向来很好,很快迟疑着说道,“红衣师婆?”
师歌见她猜到,笑起来,“小姑娘,看样子你也不是很蠢嘛。”
月殊打量她那张脸,若非多次接触,还真是毫无破绽,她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有几张脸。”
师歌很得意,眼睛亮晶晶的,“要多少有多少,谁叫咱们脸皮厚呢。”
月殊,“……”
月殊没想到红衣师婆胆子这么大,居然直接将她带回了金缕楼。
月殊其实更想回西直街,马还在那里,还有和燊,说不定会去找她。
月殊稍微一想,便觉得头疼不已,一连串的谎言,圆不完,根本圆不完。
“说吧,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师歌笑笑不回答,转身去厨房端来一盘子点心。
“还没吃东西吧,补充补充体力。”
月殊朝她伸出手,“解药给我,天玑阁的事,好说。”
师歌轻蔑地瞅了眼她的手,将一个桂花糕放在她手掌上,“我红衣湿婆,可不会趁人之危。”
月殊咬了一口,赞道,“味道不错,难怪侯夫人喜欢。”
“你也会喜欢的。”
师歌冲月殊挤眉弄眼,那张沉稳的脸配上这样的表情,看起来格外滑稽搞笑。
“什么时候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等你真正想跟我合作的时候,对自己人,我向来没有秘密。”
月殊眼珠一转,问,“森海呢?算是自己人吗?”
师歌点头,“自然。”
月殊轻笑,“那你可要看好他了,说不定某天,你的秘密就从他的嘴里泄露出来了。”
师歌不以为意,也笑,“希望你有这个本事。”
——
月殊摸回西直街,院子里多了一匹马,她知道和燊过来了。
伤口还未抹药,不能有大动作,月殊小心翼翼攀上房顶,躺在被树叶掩映的房脊处。
不知和燊过来多久了,月殊只能赌一把。
先在眼眶里孕满泪水,又将眼睛鼻子揉得红通通的。
她踢了踢瓦片,刻意引起屋内人注意。
无患率先跃上房顶查看,现是月殊,立即大喊起来,“三少爷,少夫人在这呢。”
月殊不安跪坐在屋脊上,垂眸不敢看人,挂着泪痕的脸惹人怜惜,像只受伤的小兽。
和燊涌到胸口的怒气硬生生压住,暗哑着嗓子问道,“怎么躲在这里?”
“小时候在戏班,受了师父责骂,我便时常躲在角落里,这样更有安全感。”
月殊鼻子酸,像被人捏住了嗓子,出的声音低低小小的。
和燊果然心疼地将她拥进怀里,责怪道,“手这样凉,还在这里吹风。”
月殊亲昵地蹭了蹭和燊胸口,任由身上血腥味飘入和燊鼻腔。
她只柔弱靠着,显得格外依赖。
闻到那丝血腥,和燊眉微微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