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氏翻了翻匣子里的东西，“这些……这些都是金缕楼上等的饰。”
老夫人立即道，“你看，我没说错吧！”
申氏赶忙道，“母亲误会了，这些都是我买给月殊的。”
“舅母，你不会是为了袒护她，故意……”纪望彤用手帕捂着嘴，装作惊讶的样子，刻意不说完。
申氏黑了脸，怒道，“我犯得着故意袒护吗？烨儿封官在即，咱们虐待婢子，传扬出去如何是好。”
“舅母多虑了，咱们自家后院关起门来，外头如何知道？”
申氏被她连连回怼，怒了，“大人说话，你小孩子插什么嘴！”
纪望彤眼眶一红，扑到老夫人腿上，扶在他的膝头抽泣，“外祖母，彤儿只是想为您快点找到夜明珠。”
“吼什么，找到东西要紧，白露！”
老夫人瞪了一眼申氏，示意白露用刑。
两个粗使婆子钳制住春卷两只胳膊，炭盆踢到她面前，婆子们将他的脸往炭盆上压。
火光映得她的脸通红，她左右扭动挣扎，嘴里不停求饶。
白露夹起一块炭靠近她的嘴，春卷立即不敢动了。
“不要……不要……夫人，救救奴婢吧。”
春卷看出这一屋子皆是蛇蝎心肠，只有申氏肯说句公道话，只能向她求救。
和燊远远便听到长松苑里的哭求声，他冷沉着一张脸率先走了进去。
屋子里一股焦肉香，和燊眉目冷凝，一脚踹翻炭盆。
桃酥看到月殊，不管不顾扑了过去，“三少夫人，您终于来了，快救救奴婢们。”
春卷歪倒在地，还未在剧痛中回神。
月殊上前察看，她的嘴焦黑，唇瓣粘连到一起。
月殊赶忙吩咐桃酥，“快去打些水来。”
“站住！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
老夫人开口，桃酥犹豫着不敢迈腿，拿眼去看和燊脸色。
和燊道，“带她回潇湘苑，让无忧找烫伤膏药。”
桃酥这才敢动，飞快地搀着春卷逃出长松苑。
和燊往老夫人最近处椅子上一坐，目光森冷，扫视了一眼还带着泪光的纪望彤，“祖母平日不是信奉神佛吗？怎么今日杀气这么大。”
“表哥……你莫被她们骗了。”
“哦？骗我什么？”
张嬷嬷忙将丢了夜明珠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和燊嗤笑，“是春卷偷的？”
没人敢答话。
老夫人推了推匣子，“你看看这是什么？”
申氏道，“母亲，不是说了这些是月殊赏给她们的吗？”
老夫人厉眼一扫，“你闭嘴！”
月殊往前，翻看匣子里饰，这些都是她平日里为了笼络两个小丫鬟，赏赐的一些小玩意。
没曾想让春卷遭了大罪，月殊眸子黯沉，“实在不行就搜院，就从潇湘苑搜起。”
和燊也赞同，当下出了主意，“为免打草惊蛇，现在就将各院主子丫鬟们全叫出来，各方皆出一个人同去，这样方显公正。”
老夫人同意，“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