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的变故,月殊决定好好花些心思拢住和燊。
月殊父母双亡,若真被赶出侯府,实在无处可去。
和燊带她去看自己置办的一处宅子,在西直街,达官显贵云集,不比侯府地段差。
这宅子和燊很少来,只收留了个前年冬夜在路边病得快死的老头看院子。
无忧知老赖头睡得早,不想打扰,直接翻墙而去。
他刚下墙头,老赖头房门打开,佝偻身影站在黑黢黢门口。
“是我,我有急事找少爷,”无忧丢下一句,就往里跑。
和燊跟月殊到门房时老赖头房里点着灯,门开着。
无忧探头进去,“老赖头,你再睡会,我跟少爷回府了。”
老赖头含糊应了几声,步履蹒跚走出来,三人已经没了踪影。
长松苑内,芒种煮了提神的茶,老夫人同申氏都喝了。
春卷和桃酥莫名跪在堂屋中间,两人从未来过长松苑,老夫人也是头回见。
老夫人一身绫罗坐在上,板着个脸,不说话已是气势凛人。
“两位姑娘,到了老夫人跟前,就招了吧。”
说话的是白露。
两人跪在当中,皆是一脸迷茫,“奴婢们不知,这位姐姐想要奴婢们招什么。”
“白露,你同两个贱婢废什么话,有人既然敢做,就早想好了说辞。”
白露不敢质疑纪望彤,退到一边等着她示下。
纪望彤从位子上起身,到老夫人跟前拉起老夫人的手摇晃着,“外祖母,彤儿觉得得叫人从厨房拿些烧红的烙铁,不说实话,直接烙嘴。”
声音娇娇软软,却恶意十足,压根不像一个十五岁姑娘家说出来的话。
屋子里其他丫鬟婆子皆瑟缩了一下。
申氏虽嘴皮子严厉,体罚下人顶多饿几顿,打打板子,要用烧红的烙铁烫嘴,光是想想就骇人。
申氏出声帮腔,“母亲,便是大理寺,也没有一上来就烙嘴的道理,烙了嘴待会如何问话。”
纪望彤瞧她心软,“舅母,您没听清,彤儿说的是,若是不招,才烙嘴。”
若是不招就烙嘴,这俩丫头连招什么都不知道,这跟屈打成招有何区别?
老夫人瞧见申氏还想再说,不耐烦沉声道,“行了,就听彤儿的。”
周妈妈说厨房没有烙铁,纪望彤娇笑,“这有何难,烧一盆子炭,就她俩跪在上头,也不必担心烫坏了嘴,说不出来话。”
申氏眉头紧锁,这丫头究竟是为着燊儿才狠毒霸道,还是本性就是如此。
春卷和桃酥伏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老夫人明察,奴婢们循规蹈矩,可从未做错什么啊。”
老夫人不为所动,冷漠道,“死到临头还装,白露,你同她们说。”
白露道,“老夫人房里丢了许多金银饰,你们老实交代,藏到哪里去了。”
“老夫人明鉴,奴婢们不敢偷拿主子们的东西。”
纪望彤附耳到老夫人耳边,不知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老夫人连连点头。
芒种得了命令,将两人住处掀了个底朝天。
炭盆刚端上,芒种兜着一匣子金银赶回长松苑。
申氏看到匣子,心猛地揪起,莫非自己真看走了眼,引狼入室?
“证据确凿,还不说!”老夫人手拍在桌面,桌上匣子都震了起来。
两人皆惊恐万分,赶忙申辩,“回老夫人,这些都是三少夫人平时赏赐,没有一件是偷的。”
申氏走过去瞧,匣子开着,东西有几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