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雅看到夏姨娘出来,长长松了一口气。
秋雅背上全是冷汗,凑上去打听,“姨娘,得手没?”
夏姨娘左右张望,斥责道,“嚷嚷什么,把嘴巴闭紧!”
长松苑几乎焕然一新,张嬷嬷对申氏赞不绝口,“侯夫人有心了,老夫人回来瞧见这般鲜亮,不知多高兴。”
申氏得了肯定,心满意足回了鎏金苑。
——
老夫人这次回京是坐船,和明堂估摸着该在今日抵达,便聚了一家子前去渡口迎接。
和家头一次人员如此齐整,月殊还在渡口见到了世子爷和烨。
和燊曾在月殊跟前戏称,“咱家那位大哥,一身正气,模样板正得如同书院的夫子。”
月殊等待之时特意打量,剑眉星目,长身玉立于和明堂身旁,眉宇间那股子凛凛正气,让人不敢生出邪思。
等了大半日,渡口连船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和明堂提议到渡口边的鸦渡小筑去喝茶。
福来同贵生依旧在渡口等候。
店内都是四方小桌,主子们六人。
申氏自然同和明堂一桌,和烨在与和明堂说话。
和狰跪了几日,今早才从祠堂放出来,膝盖都还是麻的,一瘸一拐被长戈扶进小筑,他坐到了窗边。
和燊拉着月殊在渡口逛了一圈,才拉着手悠哉悠哉走进来。
申氏赶忙招呼,“燊儿,快过来。”
和燊顿了一下脚步,道,“母亲日日瞧着,还未瞧腻烦么?”
申氏瞪他,“你这孩子,又胡言乱语什么?”
和燊坏笑,拐到和狰面前坐下。
和狰回眸,目光犀利,透着森森寒意,他盯着和燊,好似在看猎物。
“四弟出来前不曾用饭吧?这般眼神,好似要将我生吞活剥了。”
和燊做出惊恐状。
和狰敛眸,笑意多少有些牵强。
“三哥还是这么爱开玩笑。”
“哈哈,我还以为我今日看起来格外秀色可餐。”
和狰象征性笑了笑,继续看向渡口,神思似乎飘远。
“四弟是有什么烦心事吗?不如同三哥说说,三哥也好给你帮帮忙。”
和燊就是故意扰他清静的,月殊担心两人一句不合闹起来,主动为两人添了茶。
月殊提醒道,“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待会儿老夫人回来,看到夫君同四少爷兄友弟恭,不知多高兴。”
和燊立即接话,眼睛炯炯亮瞅着和狰,“对啊,四弟,咱们都是一家人,跟哥哥客气什么?我猜四弟是在为谢家的事烦心吧,也是,城中名医都去了,还是束手无策,这谢家啊,恐怕是要断后罗~”
和燊压不住笑意,语气越到后边越雀跃轻快,月殊瞧着和狰脸色肉眼可见冷沉下去。
和狰瞳孔微微一缩,强作无谓,“谢家断后,与我何干?”
“何干?四弟昨日不是才送了五百两银子去谢府?难道,我看错了?”
和狰知他觉察到指使谢哲成的人是自己,握着茶杯的指节泛白。
但他很快收敛了心神,晃了晃手中茶杯,看向月殊道,“三哥整日盯着我,不如操心操心自己,新婚也有四月,嫂嫂腹中还是空空,不如我明日去求求太子殿下,从内庭里遣个精通妇科的太医为嫂嫂诊断诊断如何?”
两人均懒散坐着,眼神皆锐利如刀看着对方,气氛越微妙。
好在,来福匆匆跑进来喊道,“侯爷!夫人!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