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伤得太重,母亲曹氏又一直拦着,他也少不了一顿打。
谢哲成暗暗咬牙,他日定要让文安侯府那对狗男女血债血偿!
桃云一死,谢儒林怒气收敛不少,询问谢哲成,“谁如此大胆,将你弄得这样狼狈。”
谢哲成不敢说招惹了侯府的事,只含糊应付,猜不知是被谁蓄意报复设计了。
谢儒林满腔怒气无处撒,警告他老实待在家里。
可他不知,更麻烦的事还在后边。
门房着急忙慌跑进来禀报,“老爷,陛下身边的汪公公来了!”
火急火燎模样,谢儒林心里咯噔一下,便知不是什么好事。
曹氏也顾不上心疼儿子了,伺候谢儒林穿上官服去领旨。
城郊别院失火,有人匿名通知了潜火军。
潜火军赶过去,救火之时,一位潜火官兵却在别院后山,意外现一处专制淫物秽药的非法作坊。
那是谢家的庄子,在官府记了档的,谢家撇不开关系。
后山库房里,还睡着个半老徐娘,揪起来一查,是快活林原先的老鸨子。
谢哲成喜欢去快活林,上京人尽皆知,竟连老鸨子也不放过。
徐娘还未押解回京,街头巷尾流言先传了出来。
各种版本传得有鼻子有眼。
御史立即就将事情呈到陛下案桌上,天子脚下就敢胆大妄为,行此秽乱之事,陛下下旨严查。
锦衣卫接管了快活林,从里边搜出大量作坊生产的药物,上京去过快活林的达官贵人们人人自危。
短短半日,谢家面子里子都被丢尽。
谢儒林跪在汪公公面前,头抵在地上,浑身冰凉软。
汪公公毫不手软,“来人呐,搬凳子过来,五十大板,一下都不能少。”
谢儒林都督之职被撤,还被打五十大板,屁股开了花。
和燊同月殊分享这个好消息,月殊疑惑,问他,“夫君无官无职,如何能将事捅到陛下跟前?”
和燊笑得高深,“无官无职又如何,只要脑子运用得当,照样能搅弄上京风云。”
“街头巷尾都是谢家流言,谢家被陛下厌弃,上京已无谢家立足之地,咱们事情做得这样绝,夫君不怕谢家报复?”
和燊调笑,揉捏月殊娇嫩的脸,“有此悍妻,恐大开府门,也无人敢来吧。”
月殊捏着粉拳捶他。
——
漠河传回消息,年前就回了漠河老家的老夫人即将回京。
申氏算算日子,老夫人四月初就要抵达。
老夫人住的长松苑许久未曾住人,虽派了下人时常收拾,可还得再拾掇拾掇。
申氏准备再添些时下流行的新玩意,也好显出对婆母的敬意。
置办东西,申氏向来选金缕楼。
“我早同森海约好了今日,你与我同去挑选即可。”
月殊虽然身世不显赫,可听话又乖巧。
申氏喜欢将她带在身边,不时摆摆当婆婆的谱,月殊极为配合,很大程度上满足了申氏虚荣心。
这是月殊第三次来金缕楼,上次借口买脂粉躲开了,今日再逃不掉,认命紧随着申氏进了店。
“申伯母,快请进!”森海早就等候,殷勤又有礼。
申氏从入门那刻便眉开眼笑。
“我若是有个女儿就好了,就可以将你拐回侯府做女婿,我家三个臭小子,个个同我对着来,有你一半省心我便阿弥陀佛了。”
森海嘴巴子甜,把申氏当自家长辈对待。
上了贵宾房,森海先叫人端上甜汤。
“天气渐热,侄儿准备在上京新开一家甜品铺子。这是闽南那边新来的厨娘做的几款甜品,也不知会不会有人喜欢,伯母见多识广,快帮忙尝尝。”
十来个白瓷小碗摆到桌上,甜品种类五花八门,确是稀奇没见过的样式。
申氏连声说好,喝着森海亲手盛的甜汤,只觉每块甜点直接美进心窝里。
森海目光落向月殊,“三少夫人不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