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殊任由他捏住右手,左手又一柄飞刀划出,趁着近身的机会,准备割喉放血。
“咻咻——”两声轻响。
月殊同毛亦恒同时膝盖一软,磕在地上。
“你还有帮手!”毛亦恒胆颤心惊。
“不是帮手,是债主。”
一个妇人随声而至,衣袖挥过,毛亦恒便倒在地上。
月殊忍着疼痛,爬起来就往门外跑,师歌度更快,从后扣住她肩膀回拉。
手被反拧,月殊闷哼一声,不断挣扎时将师歌衣服都弄乱了,师歌的手不经意间落在她脉搏上。
“谁给你种的蛊?”师歌心中诧异,捏得她骨头近乎碎裂。
月殊丝毫不慌,冷声谈条件,“想知道?那就放了我。”
月殊被推了个趔趄,撑住墙才站稳身子。
“别想糊弄我,若敢耍小心思,以后你杀谁,我便救谁,我说到做到。”
方才动手,月殊已经知道她武功在自己之上,师歌这话,是实话。
她有这个救人的能力,也有杀她的能力。
“你是谁,我何时得罪过你?”月殊想问个明白。
师歌也不掩饰,直接说道,“红衣师婆,可有印象?”
月殊立即明白与她之间过节从何而来,带着歉意说道,“康证南的事,是意外。”
满街都是缉捕令,此时再解释,显得有些多余。
“无所谓,现在我只想知道,你的蛊,是谁种的。”
月殊明白自己还有她想要知道的东西,毫不客气重申一遍条件。
“我消失太久了,帮我杀了他,我会告诉你。”
师歌毫不犹豫,答应下这场交易。
月殊手中捏着一个荷包,一路疾走,胸口处挨了一击,疼痛不断传来。
待走到荣华堂附近,才敢拿出来看,荷包里不知装得什么药粉,一股奇异香味。
这是她从红衣师婆身上顺来的,也不知有何用处。
月殊将荷包藏好,放慢脚步,正要进门,里边冲出一个人。
月殊险些被她撞倒在地,扶着墙才稳住身形。
“谁没长眼睛,挡住我的路!”
居然是被裘氏训斥了一通的树柃,她眼眶比被萧骁呵斥时更红,看样子刚刚哭过。
月殊感叹冤家路窄,这一撞,不知这位娇小姐还要如何借题挥。
果然,看是月殊,她眼神都凶狠起来,几乎咬牙切齿。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上京才女。”
树柃身后紧随出来的是江意菀,月殊被刁难,她求之不得,冷眼杵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月殊定了定心神,开始想避让,后来想到,若红衣师婆杀了毛亦恒,自己跟树柃搅和在一起,也可洗清嫌疑。
“三少夫人做出这副可怜样子演给谁看?这里可没有男人。”
树柃走过去,在月殊跟前来回踱步,目光锐利如刀,恨不能刮下几块肉来。
月殊瑟缩了一下,期期艾艾辩解,“树大小姐误会了……”
荣华堂外原本也有一些小姐夫人在坐着闲聊,动静闹得大了,全都噤声看过来。
树柃知道有人注目,更加来劲,夸张摇着头,“啧啧”两声。
“三少夫人原先只有一股子穷酸味,如今……”
她嫌恶掩着口鼻,秀眉拧成结。
“漫漫长夜,不知三少爷闻不闻得惯这腐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