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殊余光瞟向两人,才两个多月,两人越娇媚可人。
夏姨娘看起来颇为满意,让两人原地转了一圈,不住点头。
“这样标志的丫头,定花了不少心思调教吧?拨给燊儿,夫人真舍得?”
申氏瞧她没有推拒,说话越平和,“刚才不说了吗,家和万事兴,别的苑有的,云桂苑自然也有份。”
月殊同夏姨娘一起出来,夏姨娘满脸歉意,“夫人就是这样,在她手底下,我们日子都不好过。”
夏姨娘就差直说自己跟月殊是一样的苦命人。
“母亲很好,是我做得不对。”月殊并不想卷入她们的纷争,刻意与夏姨娘保持距离。
她留心往拐角处看,果然隐着一片衣角。
——
冬瑶、红灼两人跟在夏姨娘身后,却不是如申氏所说往云桂苑。
进了暖香苑,夏姨娘正儿八经往主屋一坐,颇有几分当家主母的气势。
两人被夏姨娘锐利眼神审视得浑身刺挠,胆颤心惊跪在地上。
跪了好半天,夏姨娘才慢悠悠开口,“你们想去四少爷房里伺候?”
两人腿都跪麻了,冬瑶大着胆子回答,“奴婢全凭姨娘吩咐。”
“我倒是想吩咐,夫人不是已经将你们分到云桂苑吗?跟来暖香苑做什么。”
夏姨娘是和狰亲娘,想在和狰身边贴身伺候,自然得过了夏姨娘这关。
冬瑶眼珠一转,讨好道,“姨娘是四少爷最亲近之人,奴婢愿意伺候姨娘,让四少爷宽心。”
夏姨娘又看向红灼,问道,“你呢?”
红灼回过味来,赶紧表达忠心,“奴婢听从姨娘吩咐。”
夏姨娘称了心意,稍微和缓了些提点二人,“狰儿在太子殿下跟前得脸,以后前途如何,你们自己心里掂量掂量,别捧着西瓜去捡芝麻,做出后悔终身的蠢事来。”
申氏何种心思,夏姨娘如何不知,可她不能拒绝,只能处处敲打两人。
——
康证南一死,陛下震怒。
上巳节那日他奉旨待在淮阴河,做的是利国为民的好事。
他被杀,这是在打陛下的脸。
上京城风声鹤唳,锦衣卫、大理寺轮番出动,更别说暗地里东西两厂派了多少暗子摸排探查。
康证南死后第三日,北街口一破败民居飘散阵阵臭味。
这是楚霸王的家,街坊四邻每每经过都恨不能远远避开,就怕被他讹上。
上巳节那日,康证南与他说话,还规劝他回头向善,许多人都瞧见了。
街市上一打听,楚霸王几日不曾现身了,锦衣卫围拢了小院,若有若无的尸味飘散在空气里。
门推开,尸臭味更明显,锦衣卫蒙住口鼻到床前查探。
楚霸王全身红肿烂,比经年的陈尸还要可怖恶心。
仵作很快过来,验尸结果出得很快,楚霸王身上之毒颇为复杂。
像是几种混合,毒性隐蔽,一旦作,无药可医。
事情层层递进,矛头指向红衣师婆,自古巫、医同家,红衣师婆定然懂毒,便更多一层嫌疑。
红衣师婆神出鬼没,又一向带着面具示人,锦衣卫封锁了诡市,冲去师婆店,早就人去楼空。
月殊陪申氏出门选礼,看到街头巷尾贴满了红衣师婆的画像。
申氏拍着胸口惊魂未定。
她曾经也是拿着月殊同和燊八字找红衣师婆算过的,谁想得到,暗地里,师婆连朝廷命官都敢杀。
不过,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师歌已经盯上了文安侯府。
师歌取了面具,正大光明跟随两人来到金缕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