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鑫像看到救星,低声道,“是文安候府的,跟张夫人起了冲突。”
听到文安候府,森海立即拿定了主意,假装生气呵斥吕鑫,“你就是这样服侍客人的?怎么能让张夫人站着!”
吕鑫连连赔礼,好话说尽,才将张夫人引到一个僻静小间坐下,好东西流水似的送进屋子供她挑选。
张夫人来了多次,却还是第一次享受这样周到细致的服务,先前的不快早丢到了九霄云外。
月殊上了楼,听她说没瞧到中意的,申氏立即让周妈妈端来选好的簪子。
看她髻松散,索性叫周妈妈给她重新挽了。
月殊任由申氏摆布,申氏极为满意,亲自为她戴上簪子,叮嘱她,“衣服饰我都给你选好了,到时跟燊儿一起,你可不能叫人小瞧了去。”
只要牵扯到和燊,申氏便格外大方舍得。
大堂内,森海正跟掌柜对账,不经意间抬头,看到申氏一行人走下扶梯。
申氏身旁女子,丝梳得一丝不苟高高挽起,两鬓叉着最新款的金丝八宝簪。
长长流苏垂在白皙细嫩脖颈侧,摇曳得叫人移不开目光。
“掌柜的,结账。”申氏掏出几张银票拍在柜台上,很财大气粗。
森海躬身行礼,主动搭话,“侯夫人安好,晚辈森海。”
申氏眼睛一亮,“你就是森海?”
森海彬彬有礼,含着浅笑回答,“是。”
“焰儿提过你多次,一直未曾得见,没想到森公子如此风度翩翩。”
申氏知道他是森家嫡长子,看到森海,就跟看到了金疙瘩,亲热地拉着他寒暄,跟对待自家孩子一般。
申氏有些懊恼,“焰儿这孩子也真是,这金缕楼是你开的也不言语一声。”
“焰兄陪老夫人去了漠河,想来再过几月也要回来了,夫人到时再找焰兄问罪也不迟,”森海说话诙谐幽默,将申氏哄得心花怒放。
这边说着话,眼睛却不着痕迹瞟向垂眸站在一旁的月殊。
“他是不是给你来信了?”申氏忙问。
森海点头。
申氏嗔怪道,“你看看,当娘的都不知道他几时回来,还是你们感情好。”
“生意场上,难得遇到投缘的朋友,自然惺惺相惜。”
月殊嗤之以鼻,两人说得冠冕堂皇,不过皆各有所图。
一个想倚靠侯府的身份地位背后助力,一个则图森家数不尽的金银。
森海亲自送申氏出门,轿子已经等在金缕楼门口,申氏还依依不舍,又主动邀约,“好孩子,待焰儿从漠河回来,同他来家里玩。”
“谢伯母,到时还请伯母不要嫌弃我们闹腾才是。”
聊了几句,伯母也叫上了,森海比申氏自家侄儿还要亲热熟络。
“怎么会,年轻人多活力,我看着也欢喜。”
“前年闽南那边新开了一片海,在海岛上修整了一处庄子,伯母若在上京待腻烦了,冬日里可去散散心。”
这话说完,森海果然瞧见月殊眼皮掀了掀,隐含着警告。
申氏丝毫不察两人之间眼神的交流,告别后,喜滋滋扶着森海的手钻进轿子。
森海送了申氏,又陪月殊走到后边轿旁。
春卷掀开车帘,月殊声音淡漠疏离,“公子请便。”
被月殊驱赶,森海并不走,反而毫不掩饰眼中狡黠,露出招牌暖笑,说道,“弟妹冬日里也可同去闽南瞧瞧,森家在海边,确实管得——挺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