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明堂夺过贵生手上板子,狠狠抽在他屁股上。
“啪”的一声,抽得急冲冲赶来救场的申氏心都要碎了。
她夺过和明堂手中的板子扔在地上,眼神示意月殊赶紧将和燊扶起来。
申氏堵在和明堂面前,跟护崽的母鸡似的,质问道,“有你这么当爹的吗?他刚好,你这是要他的命啊!”
和明堂指着和燊,“你问问这个逆子,昨夜都做了什么?你以为你是为他好?你这是害他!”
和燊活动了下被捆得麻的手脚,不服气回嘴,“不就是在快活林喝了几杯薄酒,侯爷平日去得还少吗?”
当着月殊的面,和明堂被他堵得面色涨红,扬起手作势又要打他。
申氏忙抱住和明堂不让他动手,可拦不住他嘴里一通数落。
“你几岁了?还是这副德行?谁家公子哥像你这样,在青楼楚馆为了个妓子跟人大打出手!侯府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做什么事吊儿郎当,这个家还有什么事能让你上心?”
和燊懒散站着,连个好姿态也不屑再装,一身反骨,“母亲不常说,有父亲和大哥顶着就行。”
和明堂黑着脸推开申氏,“你就是这样教孩子的?”
申氏理亏,温言软语忙打圆场,“燊儿还小……”
和明堂几乎要跳起来,更加怒不可遏,“他小?狰儿多大年纪,何时像他这般不着调,”
申氏听他居然拿和燊同那个庶子相比,也怒了。
毫不客气道,“和明堂,你教训就教训,何必踩着燊儿去抬高另一个,同样是儿子,当爹的这心是不是偏得太过了!”
申氏真正生气的时候还是很凶悍的,眼睛瞪得溜圆,几乎要喷出火来。
和明堂张了几次嘴,最终在她毫不退让的怒视下败下阵来,重重“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和明堂一走,申氏就捧着和燊的脸察看,“怎么还跟人动手了?看看,这都青了,疼不疼?”
月殊才知道自己昨夜遭了无妄之灾,这男人居然将从别的女人身上勾起的邪火,都撒在了自己身上。
申氏担心和燊又去快活林鬼混,不准他再出门。
和燊被拘在潇湘苑里养伤,连水榭都不给去。
无忧将棋盘搬了过来,窗边的美人榻太小,被丢了出去,换上更宽大的罗汉床。
和燊看书,下棋……时常还将月殊压在罗汉床上,撩拨得她出阵阵令人耳红心跳的娇喘。
府里人人都觉得和燊养着病都不消停,只有月殊知道,除了亲亲抱抱,最后一步如同雷池,他从来没有跨入。
——
珍珠在院子里等了许久,月殊才顶着一张烫的脸开门出来。
“刑部来了人,夫人叫您立刻过去呢。”
春卷和桃酥忙上前,一个帮她整理衣服,一个理顺头。
路上,月殊询问珍珠刑部所来何事。
珍珠如实回答,“听说是查出时大人不是溺水死亡,在青龙寺就中了毒,二月二那天留宿青龙寺的都有嫌疑。”
那天得知恒亲王也在,月殊便知时庚礼的真正死亡原因会瞒不住。
只是例行了解情况,月殊又是女眷,被允许隔着屏风。
月殊将嗓音尽量调整得更卑怯懦弱,杨广问一句,她便答一句。
绝不多说。
杨广合上册案起身,原本要走了,又突然回头看着屏风后的纤弱身影问了一句,“你习过武?”
月殊揪住帕子,“会些强身健体的招式,母亲也是看重这一点,才让我留在夫君身边伺候。”
申氏不想提花了五十两买回月殊的事,不高兴开口,“杨大人,这也跟案情有关?”
杨广讪讪笑了笑,没再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