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意外,与他何干?母亲若无事,便同月殊去山脚处采些花回去玩。”
说罢,毫不留情转身就走。
申氏气得站起来要亲自去追,周妈妈拉住申氏,出了个主意,“夫人,不如让少夫人跟着,免得那些妓子又近了少爷身。”
和燊没想到月殊跟了上来,唇紧抿,蹙眉盯着她。
月殊拘谨站着,眼中有央求,“夫君……月殊绝不妨碍你们游玩赏景。”
一只手搭上和燊肩膀,谢哲成劝说道,“三少,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能拒绝佳人呢?”
月殊到底成功留下,桃云缠着和燊细说那拔步床,两人挨得很近,不时出娇声笑语。
谢哲成时不时与月殊搭话,月殊很冷淡,接话之时还要去看和燊脸色。
谢哲成瞧她怕得要紧,一时按捺下心思。
——
时庚礼休息一夜,感觉身上疲累不减反增,他不想动,无奈香兰兴致颇高,硬生生拉他爬山摘花。
折腾了个把时辰,终于将美妾哄到柳树下休息。
时庚礼出了一身汗,春日里风一吹,更觉目眩神摇,身上凉津津。
香兰捧着他的脸,瞧他白净胖脸双颊坨红。
“老爷可是热了?要不,咱们去溪水处抹把脸凉快凉快?”
时宴礼连她声音都听不太真切,揉了揉太阳穴,迷迷瞪瞪被拉到溪水边。
香兰蹲下身,勾着丝帕去湿水,突地“扑通”一声,衣裙打湿,水花四溅,连眼睛都睁不开。
香兰慌乱后退,手往后探,想要扶住时庚礼,可落了空。
“快救人!有人落水了!”
听到落水声的人很多,不知谁最先喊了一嗓子,场面顿时骚乱起来。
香兰擦了脸上的水,正想埋怨几句妆容被弄花,左右张望没看到时庚礼身影。
时府下人早跳下了水,抱着昏迷的时庚礼从溪水中露出大半截身子。
香兰这才后知后觉,落水的居然是自家老爷!
“老爷!你不要丢下兰儿不管啊!”香兰伏在时庚礼身上,哭天抹地叫喊。
“好像死人了,去瞧瞧是哪个倒霉蛋。”
谢哲成吩咐吉安去看,吉安很快回来,“少爷,是礼部侍郎时庚礼时大人。”
谢哲成很意外,连问,“什么,是那胖老头?怎么回事?”
吉安道,“听说是掉水里呛死的,少爷,要不咱们过去瞧瞧?”
这话正中月殊心意,她眉目微动,看向谢哲成。
“想去?”和燊突然凑近。
月殊一惊,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自己,立即换上惊惧神色。
“月殊不敢看……母亲近来颇为忌讳这些,既然死了人,咱们还是去寻母亲,一起回府吧。”
“怕什么,有我呢。”
和燊饶有兴致地看她演戏。
月殊半推半就被拉到了溪边。
今日踏青,恒亲王也在。
他是陛下叔父,出了这种事,死的又是朝廷命官,下人迅在他指挥下将现场给围了起来。
恒亲王将香兰叫到跟前询问情况,香兰没见过什么世面,又惊又怕,哆嗦不停只知道哭。
恒亲王今日跟随的友人里,有一位叫杨广的官员,他曾在刑部任职,提议自己可以去看看尸体。
这一看不得了,他着急忙慌跑回来,低声回禀,“王爷,事情恐怕不简单!时大人嘴巴里干干净净,恐怕落水之前便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