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黎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闲懒靠在雕花门栏处,没有要走的意思。
冰儿行礼,“给青大人请安。”
月殊心窝一凛,青黎目光如炬,知她强装镇定,凌厉开口,跟审犯人一般,“听闻三少夫人新婚之夜不在新房,不知去了哪里?”
月殊没想到他消息如此灵通,和府内院之事也了如指掌。
这问题尖锐又无礼。
月殊正琢磨如何打他,申氏快步走上前,拉过月殊挡到身后。
“大理寺未免管得太宽了,青黎,你就是这样为陛下办案的吗?”
“本官觉得此举无任何不妥,牵扯到命案,自然要事无巨细梳理一番。”青黎说得理直气壮。
月殊怯生生从申氏身后露出半个头,“大人误会了,月殊当夜与夫君在一起。”
申氏很不满月殊插嘴,回头一个眼刀子剜过去,“这不是大理寺监牢,你犯不着跟他解释。”
青黎压根没将申氏放在眼里,视线越过申氏看向月殊,“今日事忙,改日再登门与三少夫人详聊。”
被青黎忽视,申氏手上不觉用力。
“母亲,疼……”月殊低呼一声,申氏这才从愤恨中回神。
她方才光顾着同青黎争论,压根没留意一直揪在月殊烫伤手腕处。
冰儿适时上前,“请三少夫人跟奴婢去上药。”
申氏要去找和明堂,月殊只能一人去换衣。
申氏暗暗懊恼,今日为了低调竟没多带两个婢子,这刘府满是恶意,叫人满心不安。
无奈只得嘱咐月殊,上了药就立即来寻她回府。
冰儿带着月殊在府内七拐八拐,才进了一间僻静小院。
冰儿解释,府上办丧事,人员繁杂,各处房屋都占着有了用处。
月殊接了衣服去换,冰儿说去拿烫伤药,屋子里安静下来。
耽搁许久,胸口伤处摩擦在衣服上,越火辣辣一片。
月殊想着待会擦药还要脱衣,索性只着一件红肚兜等候。
屋外传来一声异响,月殊惊起,胡乱拢上衣服到门边。
门上了锁。
月殊心知不好,绕房一圈,细看之下才现除了进入的那道门,三面都是厚墙。
她举起椅子用力砸门,门还未砸开,房间内飘入丝丝缕缕迷香。
月殊不敢再大动作,屏住呼吸躲在门边。
本就窄小的房间很快萦满了灰白迷雾,月殊蓄势待,只等开门那一刻突袭出去。
可惜,门外的人极有耐心,月殊眼皮渐渐如压巨石。
苏氏安坐屋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吩咐冰儿开了门。
月殊衣裳凌乱晕倒在地。
苏氏居高临下站着,用脚拨了拨月殊手上碧绿的镯子,“看样子申氏挺喜欢这狐媚子的。”
冰儿三两下就给月殊换上一身红色喜衣。
“夫人,老爷泉下有知,收了此等绝色,肯定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