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殊嘴里布一拿开,她立即往和燊脚边挪近。
“月殊眼拙,无意伤了夫君,还请夫君恕罪。”
她说得凄怨哀婉,眼中泪光点点,跟方才将刀架在和燊脖子上时,判若两人。
月殊知自己绝不能落在大理寺手上,这声夫君,她势必要将和燊同自己牢牢捆绑在一起。
和燊黑沉了脸,无患大喝一声,“大胆!你看清楚了,这可是侯府三少爷!”
月殊眼瞅着无患上前,赶忙假意受惊,跌到和燊脚旁,不管不顾抱住他的脚。
无患急忙上前拉扯,月殊抱着脚不肯撒手,反攀到和燊膝头,含泪泣诉,“月殊是三少爷明媒正娶入门的妻,三少爷就是月殊的夫君。”
脂粉、眼泪蹭到和燊衣服,和燊毫不掩饰嫌恶,冷冽训斥,“滚开!”
月殊讪讪松开手,眼泪珠子随着话音滚落,“月殊说的都是真的……”
和燊揉了揉太阳穴,吩咐无忧去新房查看。
月殊暗暗放下心神,继续扮着可怜。
“听说刺客进府杀了人,月殊担心夫君安危,特前来探视的。”
和燊弯腰,扣住她的下巴往后压,月殊只觉脖子被拉扯得僵直,只得用力揪住他的裤脚才没后仰。
月殊心中暗骂,谣言害人啊!不是说侯府三少爷是个病秧子吗?这分明是地狱的阎罗。
月殊被迫与他对视,他碰了碰喉结处那道细小血痕,毫不掩饰杀意,“带着刀来探视?”
月殊心虚,别开了目光,没想到刚才真伤了他。
又一阵庆幸,若真杀了他,侯府这个三少夫人身份可就白谋划了。
“那刀是月殊的随身之物……”
和燊面带讥笑松开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处,“你想说,这刀是祖传的,是双亲遗物?”
无忧递上刀,是一把市面上随处可见的匕。
月殊飞快瞅了一眼他手上的刀,匕被他在手指间旋转出森冷寒芒。
这分明是个玩武器的高手!
月殊一惊,更加小心应对。
她倚靠到和燊腿边,像只乖顺的狗狗,低眉顺目,“夫君慧智,确是这样,月殊家贫,买不起更好的防身武器。”
和燊脸更黑,初次见面就要杀他,这会又一口一个夫君,没有半分扭捏。
这女子显然半分脸皮也不要。
月殊垂等了一会,见和燊不语,她微抬了头,“侯夫人担心夫君体弱,月殊又是自小习武的,这才被选上,没想到夫君身手这样的好,是月殊多虑了。”
和燊手指在下巴处轻轻摩擦,若有所思语并不言语。
月殊露出讨好的笑,“方才夫君可是故意试探?夫君对月殊身手可还满意?”
“我的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不然,我不介意让母亲再物色一个,”和燊威胁完,满意地看着月殊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
又道,“母亲确实说过要找个身手好的,不过,你这身上的血,又作何解释?”
方才急着赶回新房,月殊还真没留意,她低头去看,长长地睫毛掩盖了眼中真实情绪。
衣襟上有血,是将刘宇挂在歪脖子树上时不小心蹭的。
那个胖子,吃得肚满肠肥,没想到死了还坑她一把。
“怎么不说话,回答不上来?”
月殊仰起脸,肯定道,“这不是血,是红鸡蛋上的色料,方才一时没想起来。”
佛桑男女成婚,婚礼上必备红鸡蛋,这为月殊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和燊本想吩咐无患证实一下她话的真假,屋外传来声音。
“夫人,小心脚下!”
是无忧在提醒和燊,申氏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