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因为肖尧这句话，已经太过明显了。
林普印的表情变了，面如土色。
他的额上渗出了冷汗，心里升起一丝寒意，身体都开始颤抖。
最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说了一句话，“你已经查到了？”
“是啊。”肖尧点头。
“我不想给自己找什么借口，但是我爸癌症了。”
林普印睁开眼睛，眼瞳内闪动着疯狂和绝望，“我是一个做儿子的，我不能看着他死。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在场众人，即使是肖尧。
一个个都忍不住耸然动容。
许久，肖尧望着眼前这个痛不欲生的男人，“怎么回事儿？”
“半年前，我还是一名见习学警的时候，我的父亲癌症了。”
林普印泪流满面，“可是我没用啊，只能去抵押，去贷款，去给我父亲治病。但是不够，治疗我父亲的癌症要花很多很多的钱，那时我已经绝望了。”
肖尧转头看向刑警大队大队长。
对方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证明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
“继续说。”肖尧表情平静。
“就是那个时候。”
林普印一边流着泪，一边笑了起来，“有个人找到了我，问我想不想要钱？”
“我怎么可能不想要？当时我觉得只要有人给我钱，能去救我父亲的命，我真的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他给了我十万块，我已经做好了某些准备。”
“直至前几天，他又找上我，给了我二十万。让我去给他做一件事，如果我能办成，答应给我一百万。”
“为了能给我父亲治病，我的确什么都愿意做。先是按照那人要求，去抓了一个小偷，当天晚上，押送那名小偷去往看守所。”
“我们遇袭了，我师父和另一名同事死了，小偷也死了。一个袭击我们的人，告诉我一句外语，让我对警察说。然后，对我开了三枪……”
“我不想他们死啊，真的，可是他们不死，我父亲就要死的。”
林普印歇斯底里的哭泣着，死死地地盯着肖尧，嘶声叫道：“我能看出来，你已经都查出来了，我知道我死定了。不过没关系，我已经为我父亲尽孝了，我知道自己对不起所有人，我该死！
肖尧凝望着林普印，看了很久。
转身，向着病房外走去。
走前说了一句话，“不用审问了，让他看一眼他父亲，然后……处决！”
“是！”两名国安人员回应。
有些错误，不是因为你说两句感动人心的话，就能翻篇的。
你特么有父亲，别的警察就没有吗？
你父亲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不是命？
两名牺牲的警察，同样是做父亲的。
他不死，肖尧心难安。
没有亲自动手。
这是肖尧能给林普印最大的仁慈了！
……
医院外。
肖尧拿出一盒细雪茄，抽出一支后。
把烟盒丢给那些战兵。
看着天边渐渐升起的朝阳，眯起眼。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
战兵队长叼着烟，表情复杂。
“是啊。”肖尧吐出一口烟。
“遇到这种事情，有点闹心啊。”
战兵队长叹了口气。
“我想到了一部动画片的台词。”
肖尧看着天边的朝阳。
“谁都没错，错的是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