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周英”陶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的问了一遍,“高高瘦瘦的,看起来不太好相处那个”
“周家公子就他一人,奴婢不会认错的。”丫鬟见她表情严肃,一时间也有些慌了。
陶语怔愣的坐在那里,半晌急忙坐了起来,一边穿鞋袜一边问“城主呢现在去了什么地方”
“回夫人,奴婢刚刚听凑热闹回来的小厮说,那周公子已经被打捞起来送到府衙,所以城主大人现在应该是在府衙里。”丫鬟忙道。
陶语点了点头,简单洗漱后对丫鬟吩咐“送我去府衙。”
“夫人”丫鬟不解的看向她,刚才自己被夫人问得慌,才没想起这件事的不对,现在反应过来了,怎么感觉夫人对这个周家公子好像特别在意、这会儿还要去看他
陶语顿了一下,注意到她眼中的疑惑,咳了一声沉下脸道“虽然我在这里没有娘家,可也是城主大人明媒正娶进来的,现在就因为别人的事让我一大早就守空房,我当然是不愿意的,我要亲自去问问城主,到底是我重要还是一个死人重要”
她最后一句话刻意抬高了声调,把丫鬟给吓了一跳。
丫鬟忙应声的同时,心里那点疑惑也跟着消了,刚刚她还以为夫人是因为周公子变得反常,现在看来合着还是因为城主啊等一下,这好像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丫鬟小心的看了陶语一眼,见她面色不虞,忙转身去安排了,同情城主的同时,又怕陶语的怒气会牵连到自己。
陶语见说服了丫鬟,心里缓缓松了口气,暗自警告自己不要再忘形,这里是新的世界,现在的她和这个叫周英的nc没有任何关系,她即便要查也要收敛些。
这么想着,她便走到门外等着马车。丫鬟很快就将马车连车夫一并给她送到门口,陶语坐上去后对车夫道“去府衙。”
“知道了,夫人。”车夫立刻驾车,朝着府衙奔去。
陶语一个人坐在马车里,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从前面几个世界能看
出,周英这个角色就像一个打不死的boss,哪怕已经残血,也能苟延残喘到最后一秒,有时候副人格死了他都未必会死。
然而她刚来这个世界几天,刚见周英一面,他就突然溺水而亡了,这是为什么陶语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副人格非正常死亡的事。
几个副人格非正常死亡,所支撑的精神世界随之消亡,谁也不知道他们在死之前生过什么,有什么异象,陶语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防患于未然。
目前先要弄清楚的是周英的死因,说什么意外身亡,她是一点都不相信的。陶语一路沉着脸到了府衙,马车还未停下时,就听到前头传来哭天喊地的声音。
陶语思绪瞬间收回,开口对车夫道“前面怎么了”
“我看着像是周家人,应是在哭周公子,”车夫答道,说完犹豫一下,“夫人,前面围了许多人,您确定要过去吗”
陶语想了一下,道“你先找个地方停下吧。”
“好的。”车夫立刻将马车停到了府衙后面的小路上。
陶语从马车上下来,看了眼前方高高的墙头,试着和车夫商量道“不如你留在这里看着马车,我一个人去找城主如何”
“府衙今日事忙,夫人进去了未必有人能顾得上您,不如我同你一起去吧。”车夫答道。
陶语看了眼貌似价值不低的马车,有些迟疑道“但是将马车放在这里,万一被偷了怎么办”
“夫人放心,我们无还城的人秉性极好,还未有过什么作奸犯科的人,别说是马车了,就是放些珠宝在这里,也保证无人会动,”车夫提起此事,眼睛都忍不住泛起光,“多亏了城主本性为善,引导百姓也一心向善,年轻人个个都是好的。”
陶语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正要问他些什么,车夫道“夫人,咱们走吧”
“嗯,”陶语笑笑,和他一起往府衙后门去了,她一边走一边故作无事的问,“我看城主性子像个孩子一样,本以为他不管城中事务,可听你的意思,城主不仅管了,还管得极好”
“当然了,城主确是小
孩心性不错,可脑子极为聪明,他继承城主之位的时候,无还城还不像现在这么好,城主上任后便重新编写一套律法,加重了对德行有亏的人的处罚,渐渐的那些坏人就越来越少了。”车夫想起当初的事滔滔不绝。
陶语安静的听着,大概听懂了,这里的副人格还是单纯性子,但因为足够聪明亲自定了律法,还将府衙分为两个独立的部门,一个部门专门抓奸恶,另一个部门则负责审讯。
自从有了这套律法自,就开始按律行事,任何人不得大于法理,除非有律法也不能摆平的事,他才会召集城里百姓共同议事,从而遵从民意解决问题。
陶语听车夫说着这些,觉得这里的副人格还真是大智若愚的类型,思想前不说,还敢想敢干,说革法就革法,丝毫不拖泥带水,完全没考虑过万一变法失败,会将他这一刚继任的城主陷入什么境地。
这么一想,陶语脑子里副人格哭唧唧的形象慢慢淡了下来,岳临泽在她眼中又变回了牛哔轰轰的大佬。
“夫人,前面就是仵作验尸的地方,城主大人或许就在那里。”车夫俯道。
他的声音瞬间将走神的陶语拉回现实,陶语一抬头,正巧看到岳临泽从门里慌里慌张的跑出来,两个人的眼睛立刻对上了。
对视的一瞬间,陶语感觉到岳临泽的身体僵了一下,接着眼眶就红了起来,委屈哒哒的叫了声媳妇儿,便朝她冲了过来。
他这么一叫,那些英明神武的形象再次垮台,陶语吓了一跳,急忙伸出手迎他,下一秒却被他抱进了怀里。陶语顿时忘了自己跟丫鬟说要来找岳临泽算账的事,疑惑的问“这是怎么了”
“他们欺负我。”岳临泽的声音透着微微的哽咽。
陶语从他怀里钻出来,看到他的眼眶微红,显然是哭过了,她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谁欺负的”
她话音刚落,门里就又出来几人,一个山羊胡老人家看到岳临泽后叹了声气“城主大人。”
岳临泽立刻躲到陶语身后,双手抓住陶语的衣带紧张的看向这群人“我媳妇儿不同意
,你们不用说了,我不会答应的。”
陶语“”所以到底要干什么,她不同意什么了
“城主大人,您怎么可以用城主夫人做借口,再说也不用您亲自动手,只需在一旁看着便可,哪怕只是远远的站着呢。”山羊胡苦口婆心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