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莱安静地用刀叉切香煎鹅肝,听纪父对温先生说,纪菲娜学习有多努力,弹钢琴有多厉害。
他现在就像一个推销员,努力地想把自己女儿推销出去。
温先生微笑地听纪父说话,一言不。
明莱觉得,这位温先生真是位有礼貌的人,换作是他,吃晚饭的时候有人在他旁边不停地说话、推销,他早就怒离开了。
他想让纪父别着急,有些事表现得太过明显,会惹人不喜。
但温先生越微笑不说话,纪父就越慌,别看温先生表面温和好说话,实际上,这位的真实性格狠辣无情,私下是个戾气特别重的人。
要不是纪家有求于温先生,纪父也不敢把人往家里请,这跟引狼入室有什么区别?
他本想让纪菲娜过来给温先生倒酒,但是这样一来目的太明显了,于是纪父想了想,看向正低头吃晚饭的明莱:“莱莱,过来给温先生倒杯酒。”
明莱:“……”
有时候他真想求纪父别开口了,没看纪母都要气疯了吗?
温先生看过来,明莱再不愿意也只能放下刀叉,起身向温先生走去。
他站到温先生身旁,从佣人手里接过酒,给温先生空了的酒杯倒满。
明莱是故意的,他想告诉纪父和这位温先生,他不懂酒桌礼仪,别再让他倒酒了。
冷不丁的,温先生开口:“莱莱?”
被陌生的充满磁性的声音喊小名,明莱手一抖,红酒洒到了温先生整洁笔挺的西装上,他连忙将酒放到桌上,用袖子去擦温先生的衣领。
温先生的衣领除了黑色的西服,还有洁白的衬衫,被红酒一浸,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明莱心底慌,这件西装看着就很贵,不会让他赔吧?
温先生攥住明莱擦衣领的手,明莱的手腕很细,肤色雪白,稍微用力,就会在上面留下痕迹。
温先生看着明莱,目光深邃,他道:“没事,别怕,回去坐好。”
明莱还是一副怯生生的样子,一双漂亮惑人的眼眸看着温先生,慌张,害怕、愧疚。
温先生笑了笑:“真的没事,衣服不要紧,我还有很多件这样的衣服。”
明莱回到自己的位置,因为做错了事,害怕被责骂,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都不敢抬头看温先生。
吃完晚饭,因为西装湿了的缘故,温先生没有回去,而是留下来住一晚。
对于温先生这样的洁癖来说,能忍到晚饭结束已经是涵养好。
明莱被纪父叫去书房,他心底忐忑,以为会被骂一顿,没想到纪父却破天荒地夸了他一回。
“莱莱,做得好,爸爸正想着用什么理由让温先生留下来住一晚,你就帮爸爸解决了这个难题。”
纪父和颜悦色地道:“等你姐姐嫁给了温先生,我马上把剩下的股份转给你。”
明莱:“……”
他觉得他爸想得太好了,温先生看起来根本就不喜欢纪菲娜,他对她丝毫没有兴趣。
在茶室的时候也是,一直都是纪菲娜找话题,温先生除了微笑,还是微笑。
“爸爸,”明莱不安地道:“你要给温先生下药吗?这样是犯法的,我们不能做这样的事。”
纪父:“你爸我是这种人吗?”他想动怒,可是看着怯生生的儿子,他的火一下子就熄灭了:“温先生是什么人,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做这种事,我是要跟温先生结为亲家,不是要结为仇家。”
明莱心道,刚才餐桌上你再多说两句话,可能真的要结为仇家了,温先生虽然在微笑,可他眼眸深处却是冷的。
明莱想到什么,连忙问道:“温先生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