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楼将自己的琴放回架子上,脱下身上的狐袄,随口问道“教中可有什么事情生”
东方不败找了个花瓶,将梅花枝插上,随口答道“能有什么大事。”
他将花瓶摆在窗台上,淡淡道“说起大事,也只有盈盈的生辰才称得上是大事,只是那事还轮不到我来操心。”
江云楼一愣“原来又到这个时候了么”
他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思索道“今年她就十一岁了,唔,今年不知道该送什么礼物好。”
东方不败笑了笑“不用你费心。我让人准备一个女孩子喜欢的玩意儿,说是你送她的不就好了。”
江云楼噗嗤一笑“你的生辰礼物就必须要我亲自动手,别人的生辰礼物就能这么随便了”
东方不败挑一挑眉,理所当然道“难道不可以么。”
江云楼笑弯了一双眼睛“当然可以。不过我还是想自己准备礼物,虽说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但重要的是心意她怎么说也是我的半个徒弟呢。”
东方不败闻言,也不再说什么。
任盈盈这辈子都没缺过贵重东西,她最缺的其实正是“心意”。
这大约就是任盈盈喜欢接触江云楼的原因罢
东方不败心不在焉的抚弄着花枝,就听身后的江云楼又道“她生辰那天你也去的罢正好帮我把礼物带过去,由教主亲自转达,才能显得我这个送礼的人有诚意。”
东方不败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不去”
江云楼摸摸鼻子“不去了,我这副鬼样子,可别把孩子吓到了。”
东方不败皱起眉头“她希望你来,你去露个面也好。”
江云楼只是笑着摇摇头。
他已经很久没有出过门了。
开始是身体还没好,不方便出门,后来是他的身体开始迅的消瘦,又长出了白头,他自己就不愿意出门见人了。
东方不败垂下眼眸,道“张简斋过些日子就该上黑木崖了,你不愿意见别人,也总得见见大夫。”
江云楼顿了顿,才哦了一声。
他随手拿过来一面铜镜,看见镜子里自己的模样,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最近都不敢照镜子了白头怎么又多了,好哥哥,你过来帮我揪一下白”
东方不败语气平淡道“别动了,再动都要秃了。”
江云楼“”
话虽如此,东方不败还是走过来,轻轻扶住了江云楼的肩膀。他看着镜子里消瘦的江云楼,忽然俯下身,将额头抵在江云楼的上,久久的沉默不语。
江云楼看不清东方不败脸上的神情,他露出一丝苦笑,抬手覆住东方不败的手“东方,别这样。”
他心下苦涩,只能叹道“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放心的下”
东方不败抬起头,轻轻打断江云楼的话“张简斋是江南一带有名的神医,名气虽不如平一指,但也是个不错的大夫,让他看一看,兴许会有办法。”
轻飘飘的平一指三个字说出来,不再是两个月前暴跳如雷的态度。
江云楼只能顺着他的意点一点头,笑的开朗“嗯。”
他将手中的铜镜叩在桌面上,微微转过身去,抱住了东方不败,语气温和“行啦,别担心,我这不是还好好的么。”
东方不败深深望他一眼,又别开视线“要出去转一转么,或者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江云楼取笑道“刚刚还不让我在外面抚琴,这会儿又想赶我出去了。没事,我只想在这里多陪陪你,不想出门。”
他的目光瞥向窗台的梅花,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往日在长歌门的情景。
长歌门弟子大都偏爱梅花,他也不能免俗,随手画幅画儿,就爱添上几朵梅花附庸风雅,写信给家里报平安时,他随手涂了几次红梅,回头家里就给他寄了好些跟梅花有关的小物件,其中有一支梅花琉璃簪,让他送给任盈盈做生辰礼物了。
他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原本还盼望着能再活上十年,如今
那一天早晚都要来,哪怕那一天来的比预料之中的更早,他也只是略略感到遗憾而已,唯二放心不下的,就是东方不败和他远在大唐的爹娘。
他就这么消失了,在几百年后的锦朝不声不响的死掉,连死了的消息都捎不回家里,他就怕他的爹娘会一直等他回来。
一直等一直等,等上一辈子,那可就太不孝了。
好想
再回一次家里啊。
江云楼揽着东方不败,眉眼弯弯“一切都好,你别整天愁眉苦脸的,我看了难过。”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