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查今天的航班。」宋朝瑞摘掉了眼鏡,面無表情地站起來,周身漂浮的低氣壓令人噤若寒蟬,就連蘇彬亦這樣愛開玩笑的人都沒有調侃。
東景明用了三分鐘消化這些信息,他俊美的臉上帶著驚人的怒意,但更多的是被氣笑般的忍耐,他沒有起身,目光陰森森地看著前面強撐淡定的安茜的臉,「霍聞西呢。」
「還沒到。」蘇彬亦看了眼時間說,「給他發了消息,應該還在趕來的路上,但是我想,這麼重大的事他應該不會錯過。」
「我可以走了嗎?」安茜心驚肉跳,半小時前,她跟著蘇彬亦到了他家,接著被強制性的要求待在這裡等待。
等待的時間並不長。很快宋朝瑞到了,接著是東景明。
兩個人都沒有做出她預想中,被愚弄的遷怒表現,而是有條不紊地分析行動。只是偶爾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恐怖得仿佛要將她分屍。
「不行。」
東景明注視著她的臉,金燦燦的頭髮垂下一縷,暗藍色的瞳孔森然地注視她,「你們是什麼時間認識的。中間聯繫過幾次?她叫什麼名字,到底是誰?她現在去哪了?」
「慢慢來。」蘇彬亦說。
「說!」東景明厲聲道。
「她現在,我不知道……」安茜被嚇了一跳,「我怎麼知道她現在去哪了!我才剛回來,今天上午的飛機。回來了就發現她已經走了。不過我回來後問過傭人,都說她今天很早就出門了!」
東景明拿出手機,扔給蘇彬亦,對方聳聳肩,向外走去,「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就是我逃跑那次你應該也知道,或者聽說過吧,我那次跑到了下城區……」安茜匆匆說了一遍自己的經歷,著重描述了當時的情況以及對方的狀態,極力擺脫自己的嫌疑,「我也不知道啊,誰能想到她會做出那種事,那麼荒謬的舉動,太荒唐了!下城區的賤種就是這樣,為了錢可以不顧一切!」
「閉嘴!」東景明手中的玻璃杯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嘎聲,從中心裂開幾條細縫,眼神陰鷙,「誰允許你罵她?」
他鬆開手,玻璃杯哐當一聲掉在地上,裂成兩半,骨碌碌地滾了兩下。
無論這件事的原委如何,安家絕不無辜。安康是當著所有人的面承認了安萊的身份,甚至一度還東家走到訂婚的地步。
「繼續說。」
「……」安茜憋屈地閉嘴,「然後,她的名字我沒太在意,應該是叫安萊吧。」
「……」
足足半小時由余的盤問,安茜汗流浹背,問完之後,她的底衣幾乎被汗濕透。
她實在不了解這個,看長相極有可能是安康是私生女的女生,也預料不到對方膽大妄為的舉動,更不知道她是施了什麼迷魂藥。
先是東景明,接著是宋朝瑞,兩人各自都問了一些一樣不一樣的問題,可她根本不了解這個人!只能硬著頭皮回答,在心底狠狠將所有人罵了好幾遍。
接著霍聞西也到了,他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說,對於安茜這個真實的未婚妻一言不發,臉色猶如幽靈一般蒼白。
在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安靜地看著她。
這簡直安茜這輩子第二難熬的日子,她機械地回答。好不容易把幾個難纏的少爺打發走,喉嚨已經變得乾澀,連天空都暗了下來。
這時蘇彬亦端著一杯茶走了進來。
這個嘴角含笑的漂亮青年看起來出乎意料的好說話,把幾人送走之後,還特地給她端來潤喉的茶,對著她好脾氣地笑笑。
即使安茜記得今天就是被對方強留下的,但在其他幾人的對比下,還是因為他這副好脾氣的外表放鬆了警惕,「我現在走了。」
「還沒完,別急。」蘇彬亦把茶水放在她面前,「之後我們可能還需要麻煩你一段時間。」
「你沒有資格限制我的人身自由的權利!」安茜喉嚨發緊,心驚肉跳,「我之後有重要的事要做!」
「這不是商量。」蘇彬亦轉過頭注視著她,微微笑了,「你放心,無論是你想見你的父親,還是有什麼其他的要求,只要能找到人,我們都不會為難你。我們也無意為難你。現在,我有一件私事想請你幫忙,希望你不要拒絕。」
「我可以去見我爸爸嗎?」
「當然可以。」他拿出一張紙,遞給安茜,「可以念給我聽嗎?照著上面的文字讀就好。」
雖然是懇求的語氣,但是讓人完全沒有拒絕的餘地。
安茜看著上面的文字,手抖了抖,「這是什麼?」
「這不重要。」蘇彬亦把紙放在桌上,「念。」
安茜磕磕絆絆地開口:「算了,我去了解過的……」
蘇彬亦溫和說:「聲音低一點。」
安茜停頓一下,調整了一下聲音,「我去……」
蘇彬亦搖頭,挑剔地建議:「再柔一點,尾音最好變輕些。」
安茜念:「……我去了解過的,我爸做了很多的錯事,也該是時候讓他去接受法律的懲罰了。」
「他一直拋棄我……我也不是完全不怨恨他。」
「這句話用撒嬌的語氣。」蘇彬亦說。
安茜:「……我不會反悔。」
……
安茜越念越怪,這些東西並不像是台詞,反而更像是日常的對話,而且有些部分給她一種的熟悉感。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