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有?意無意提醒霍如?深是時候該啟程回去了,霍如?深對江淮沒什麼特殊感情,甚至因為以?前?的事對這裡乃至王府有?些?厭惡。
但顏蒔對江淮感情不淺,霍如?深便多?留了幾日,直到院內的桃花盡數散落,他們才啟程離開?江淮。
整理?行裝時聽月看著比出宮時多?了一倍的東西犯難,「娘娘,咱們恐怕要多?加一輛車裝東西。」不過這裡面的東西大多?都?是陛下弄來?的。
顏蒔看著聽月收拾出來?的單子,她怎麼不記得自己有?買過這些?東西,她讓聽月拿著這些?去找霍如?深,他弄來?的東西他自己解決。
午後顏蒔見?著霍如?深拿著東西過來?,她原先沒在意,直到霍如?深從手裡的錦盒中又拿出來?一條淺金色的細鏈。
顏蒔頓覺不對,她腳踝上那條還沒去掉,這次她清醒著,霍如?深別想把東西再戴在她身上。
顏蒔擔心的事並沒發生,霍如?深把鏈子當著她的面系在了自己手上,讓顏蒔一時拿不準他想幹什麼。
這人的藥已經停許久了,不過文良擔心的事並未發生,顏蒔每日都?觀察著霍如?深的神色,並沒有?什麼反常。
不過顏蒔沒高興太久,等到坐上回京城的車駕時她才知道霍如?深繫著手腕上的鏈子是拿來?幹什麼的。
剛坐穩,霍如?深就攥住了她帶著鐲子的手,在顏蒔不解的目光里,他將細鏈上多?出來?的一端勾在了鐲子上,這下兩人就因為一條鏈子系在了一起。
顏蒔只覺無奈,先不說她手腕上的玉鐲又不是摘不下來?,他非要跟自己系在一起幹什麼?
「陛下這是何意?」
霍如?深道:「朕恐怕殿下再一聲不吭就離開?,做個防備。」
說罷他似乎怕顏蒔生氣,又添了句:「等到京城朕就解開?。」
顏蒔看了眼玉鐲上的鎖扣,這機關她再熟悉不過,因為她怎麼都?解不開?腳上的鏈子。
算了,他要系就繫著,反正右手不能動的人不是她。
臨出城前?,顏蒔又看了眼外面的江淮城,她已經了了對江淮的那份執念,就是不知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來?這裡看看。
霍如?深知她心思?,在一旁道:「殿下若喜歡,等北疆安定了,朕再帶殿下回來?看看。」
顏蒔聞言道:「陛下想好怎麼對付北國了?」
霍如?深將手覆在顏蒔左手上,仿佛那條細不可察的鏈子能永遠將兩人系在一起,「朕心裡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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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霍如?深沒太過分,顏蒔覺得難受想要摘掉玉鐲時他也不阻止,只是她摘下時間長了,霍如?深就會一直看著她,直到她再把玉鐲戴上。
正因這件事,顏蒔才發現原來?霍如?深左手也能寫字,甚至兩手字跡相同,絲毫不妨礙他處理?事務。
後來?文良來?把脈時,顏蒔另找了機會問他,「陛下如?今的脈象可有?異樣?」
文良頗為高興地道:「啟稟娘娘,陛下的脈象並未異樣,不僅如?此臣還發現陛下最近精神都?比往日要好,如?此下去不出數日便能無恙。」
顏蒔有?些?隱晦地將霍如?深的行為告訴文良,想讓文良給她個解釋,文良思?索了片刻後道:「或許陛下是覺得心裡不安。」
他斟酌了一番發現自己也不知該如?何解釋,最後只說:「娘娘原諒臣多?言一句,若是可以?,娘娘稍忍耐些?時日,等過段時間陛下也許就好了。」
只是具體多?久他也說不準。
顏蒔聽出了文良話里的心虛,沒多?說什麼,直接讓他離開?了。
夜裡,他們歇在沿路的驛站,連日趕路隊伍中的人也受不了,便打算在此休整一日。
顏蒔多?日沒睡好了,洗漱過後她就躺床上睡著了,直到半夜被窗外的風聲驚醒她才發現自己翻身不能。
因為霍如?深不知何事又把解下沒多?久的鏈子系了回去,顏蒔睡意不深,側身看著睡在她身邊的霍如?深。
文太醫說他不安,可顏蒔想不明白他有?什麼好不安的,眼下朝綱穩固,南巡之事也將將收尾,他們離京城越來?越近,北疆那邊軍需不斷,只剩下還沒處理?好的北國。
可顏蒔卻不覺得霍如?深會因此不安,她視線落到兩人靠在一起的手上。
或許,她有?些?明白了,「霍如?深」這個名字不是他的,原本的宣淮王位也不是他的,如?若不是孿生兄長去世,他恐怕依舊沒有?得見?天?日的一天?。
也許他是覺得這世上他能真?正擁有?的東西不多?才會不安。
想明白了這些?,顏蒔指尖轉了轉腕上的鐲子,最後也沒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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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靠近京城,沿路能遇到的趕考學子越多?,其實距離恩科還早,他們現在趕到京城,住在哪裡還是問題。
「余先生會給他們安排住宿,京城中雖空地不多?,但安置這些?人還是夠的。」霍如?深聽到了顏蒔的呢喃,解釋道。
顏蒔瞭然?,畢竟朝廷正盼著這些?人填補空缺,自然?要準備妥當。
因為離京不遠,余若的信件一封接一封地往這邊送,有?些?政事霍如?深寫下處理?方法後再傳過去也不晚。
他們離開?時還是冬衣狐裘不離身,等再回來?便以?換成了輕薄的春衣,跟顏蒔預料的一樣,再過不久就該入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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