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驛站外,陳遠求著霍如深讓他也跟著離開?,他實在不?想?待在這裡盯著容凜,他跟容凜合不?來,這人絲毫聽不?懂人話,而且他也看?不?懂河道,他想?趕緊回江淮。
但霍如深沒答應,他若不?在肯定要?留個人在清河主事?,「你若想?見家人,朕可以讓陳大人過來陪你待幾天。」
陳遠連連搖頭?,都說衣錦還鄉,他自然是要?回去見叔叔的,可他不?想?叔叔反過來從江淮到清河見他。
左右也不?差這幾日,忍忍就過了。
陳遠走後,霍如深才放輕了動作抬步上樓,現在這個時候,顏蒔應該已?經休息了。
並不?寬敞的屋內只?亮著一盞燈,霍如深讓守在門外的聽月下去休息後反手關上房門,他站在門邊上看?向床上已?經熟睡的顏蒔,目光盯了有一會又轉向靠窗的桌邊。
顏蒔今日翻看?的書邊赫然放著一個已?經做好的香包,霍如深緩步走了過去,垂眼看?著面?前擺著的香包,燭光不?亮但好在可以看?清手中香包的大致模樣,只?是裡面?什麼都沒裝。
霍如深拿著東西走到床邊,摸索到了顏蒔放在一旁的香包,裡面?裝著梅花和些許草藥,霍如深打開?後,把裡面?的東西拿了一點出來放進今日顏蒔做好的香包里。
同樣的味道,這下他心滿意足了,放好兩個香包,霍如深脫下外衣躺到床上,他們已?經同床許久了,或許是因為他的病,又或許是因為其他,反正顏蒔默許了他的行為。
霍如深的動作很輕,但顏蒔還是察覺到了身旁的人,以及輕輕搭在她腰間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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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霍如深便要?啟程去江淮,他將清河的主事?權交給了陳遠,兩地相隔不?遠,清河一旦出事?他們要?回來也容易。
顏蒔坐在車駕內看?向外面?送行的百姓,他們送去驛站的東西顏蒔沒讓留下,但凡能帶走的都帶上了。
「朕已?經讓陳稟候在城外相迎,原先的宣淮王府也讓人收拾了一番。」
他離開?時王府內的下人都被遣散了,只?留下幾個看?守院落,這次回去他提前讓人去採買了些下人,又將王府上下清掃了一番。
宣淮王府顏蒔是去過的,當時誰能知曉她再去王府會是以現在的身份,顏蒔看?向坐在旁邊的霍如深,每次回想?起之前的事?,她都覺得恍若前生,似乎她真的死過一回。
霍如深感受到顏蒔看?過來的目光,問?道:「殿下想?說什麼?」
顏蒔緩緩搖頭?,「沒什麼。」她只?是有些感慨罷了。
隨後顏蒔便收回了視線,她手中是兩塊藥玉,不?知霍如深從哪尋來的,說是讓她平常無事?便拿著賞玩,對身子有好處。
路程不?遠,他們到江淮時天還未大黑,隔老遠就看?見了遠處的點點亮光,是早已?候在那裡的陳稟,為了防止天黑還接不?到人,他提前讓人準備好了燈籠引路。
和往常一樣,是霍如深下馬先見了陳稟一面?,顏蒔則一直坐在車駕上,她挑開?了車簾一角看?向車窗外熟悉的街道。
重回故地,也許是因為她親手在一片狼藉廢墟中重建了江淮,顏蒔覺得江淮比京城更讓她有歸屬感。
聽霍如深說陳稟用賑災剩下的銀兩重修了街道,只?是今日迎接帝駕,街道上沒多少人,她想?看?的盛況依舊不?在。
霍如深看?出了她的心思,只?道:「等明日這裡才會熱鬧起來,殿下勿急。」
聽完他的話,正當顏蒔打算把車簾放下時,車駕路過了先前收置難民的廣場,原本擠滿難民的廣場早已?空曠起來,正因空曠,她才能一眼看?見立在正中央的一座雕像。
天色昏沉下來,她有些看?不?清,但不?知為何顏蒔心裡止不?住的顫動,她指著外面?高若巨柏的雕像問?霍如深道:「那是什麼?」
霍如深道:「城中百姓自發建立的,用來紀念顏太子。」
他靠過去抓著顏蒔挑開?車簾的手道:「眼下天色昏暗,殿下明日就能看?清楚了,聽說才完成沒多久。」
暖著顏蒔有些發涼的指尖他解釋道:「朕沒告訴殿下是想?讓殿下親自看?看?,若朕提前說了,反倒少點意思。」
顏蒔緩了緩心神,她著實沒想?到會見到這些,不?過她回神後問?道:「是陛下……」
霍如深沒等她說完便道:「朕可不?知道他們要?建這個,就連陳稟也是快要?建好的時候才來告訴的朕。」
恐怕是擔心他不?讓,陳稟把事?情瞞得嚴實,直到他將南巡的事?透漏出去,陳稟才敢把事?情上報。
兩人說話的空當,車駕已?經停在宣淮王府了,陳稟垂著頭?候在車駕外,只?有把人送到王府,他這個總督才能休息。
從車駕上下來了兩個人,陳稟知道另一位一定就是容貴妃了,他只?等兩人離開?後好回去,誰知貴妃娘娘停在了他面?前,輕聲說了句:「陳大人官帽歪了。」
陳稟立刻就回神了,連忙伸手將官帽戴正,「臣多謝娘娘提醒。」
這可是殿前失儀啊,陳稟欲哭無淚,他怎麼第一日就犯了錯。
好在陛下未說什麼,大手一揮讓他回去,這裡用不?著他了。
陳稟鬆了口氣,前面?那幾個地方陛下發落了不?少官員,陳稟自認自己做事?磊落,雖然也占過些小便宜,收過人送的禮,可他從來沒動過朝堂的賦稅銀,當得知陛下南巡是為了懲治貪官時,陳稟懸起的心就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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