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月正在倒湯的手微頓,心道還好她帶的多,不然?陛下都沒得喝了。
余若有些受寵若驚,他接過聽?月遞來的湯謝恩道:「多謝娘娘。」
而霍如深聽?著兩人的對話,第一次覺得輔也沒必要總是待在武英殿裡,如果他沒猜錯這湯是帶給?他的吧。
而且還是他在武英殿等了數日?才等來的,這就被余若給?分去了一半。
霍如深看了眼顏蒔,若非情況不允許,她恐怕是真想跟余若多說些話。
聽?月頂著他有些不悅的目光將剩下那碗羊湯端到霍如深面前。
霍如深垂眼看著面前還冒著熱氣的羊湯,忽然?開口問道:「先生那座宅邸住的可舒服?」
余若忙道:「多謝陛下關心,臣一切都好,只是陛下御賜的宅邸太大,臣並?無?多少親眷,因?而空置了不少院落。」
一碗羊湯下肚,霍如深心中的不快被平息了些,他邊說話邊看著顏蒔道:「先生如今身為輔,擔得起。」
他的目光像是在告訴顏蒔,他並?未虧待余若。
余若用完羊湯,像是察覺到殿內有些不對勁的氣氛,直言道:「天色不早了,臣先告退了。」
霍如深應允道:「先生慢走。」
聽?月也在這時將空碗收回?,提著食盒退了出去。
待到殿內只剩他們兩人後?,霍如深才開口問道:「殿下怎麼有閒心往這邊來?」
顏蒔依舊站在原地,她沒遮掩來意,直截了當地道:「過兩天我會讓聽?月再去一趟凌鳶閣,來向陛下要個出宮令牌。」
霍如深指尖輕點了幾下手下的書案,「果然?殿下只有有事要朕辦的時候才會過來。」
顏蒔面色平靜道:「陛下若不同意,自己派人去也行,拿著那塊玉佩,會有人把東西交給?陛下。」
顏蒔所說的便是之前被霍如深拿走的玉佩。
說完她就要走,但想起另一件事,顏蒔頓下腳步,她側身道:「陛下還是少往景玉宮送東西的好,又占地方又沒用。」
她說的是實話,可霍如深聽?完卻覺不悅,這句話說完,他便稍稍起身扯住了她的手。
等顏蒔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坐到了霍如深面前的書案上,原本放在上面的奏摺都散落到了地上。
霍如深站起身,一隻手撐在書案上,另一隻手緊攥著顏蒔不放。
他略帶陰沉的聲音響在顏蒔耳邊,「殿下什麼時候才能明白,您已經不是太子殿下了?」
略微灼熱的氣息撲到顏蒔面上,她絲毫不畏懼地看著他的眼睛輕聲道:「孤當然?知道,可那又如何?」
他當日?既放過她的性命,所求為何他自己知曉嗎?
素來清冷的面上多了些笑意,四目相對間,顏蒔看著霍如深道:「陛下當時為何要放孤一條生路,陛下自己知道嗎?」
霍如深沒說話,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攥著她的力道也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