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洄後背冷汗頻頻,他解釋道:「臣只是吩咐他們如若可以,便?將余大人一併解決,受重傷的是余大人,恭親王是確確實實死了,臣也不?知為何會變成如今這樣。」
他還特?意?趕回京親自將消息報給殿下,本以為萬無一失,誰料竟成了現在這樣。
「事情既已如此,殿下生氣也無用了,不?如想想接下來該如何?」
崔梁聽見?余若重傷時,對孟洄的失職也沒那麼生氣了,甚至想誇他兩句。
顏蒔瞥了他一眼,別以為她不?知道崔梁什麼心思,她平復了番思緒,將問題拋回崔梁,問道:「崔大人覺得應當如何?」
崔梁似乎早有準備,他道:「臣之前說不?想禁軍離京城太遠,以防皇城有失,但叛軍已經逐漸逼近皇城,不?如就此放手一搏,哪怕倒是皇城有異樣,禁軍也可兼顧。」
顏蒔沒說話,但她也知道,這是唯一的法子?了。
孟洄跪在原地一點動?靜也不?敢出,他怕自己再?惹了殿下不?悅。
崔梁這時從一堆奏摺中拿出了一本遞給顏蒔,「殿下可看過這個?」
顏蒔接過他手裡?的奏摺,果不?其?然,她預想的狀況出現了。
恭親王謀反一事已經人盡皆知,天下藩王不?止他一個,見?他起兵,剩下幾個不?老?實的也開始蠢蠢欲動?。
「救皇城?虧他們說得出口。」她忽然問道,「可有江淮那邊的消息?」
崔梁從另一堆文書里?找到?了江淮那邊的消息,「江淮總督上奏並無異樣,但宣淮王卻說要派兵支援,不?過兩封摺子?有前後之分,恐怕江淮總督事先並不?知情。」
顏蒔放下手中的奏摺,大廈將傾之際,誰不?想上前分一塊地,早有預謀的霍如深如此,臨時起意?的諸位藩王更是如此。
她看了眼崔梁,等到?兵臨城下之時,誰知會不?會有人在背後作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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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回到?東宮,顏蒔才能?稍微喘些氣,吳嬤嬤看著她現在的樣子?有些心疼,她將午膳擺好後忍不?住說了聲,「殿下受累了。」
這幾日書房的燭光都?沒滅過,她想勸都?勸不?住。
顏蒔抬手揉了揉發皺的眉心道:「嬤嬤不?用擔心,孤無事。」
她這幾日也沒閒著,動?不?了六部所有人,那她就動?最顯眼、最招搖的,甚至連容家的親眷她也沒放過。
因為她行事不?分親疏,惹得容貴妃來東宮指著她罵,說她不?顧容家死活,枉費了容家這些年?的謀劃。
顏蒔只是站在那裡?靜靜聽著,並未反駁她。
太累的時候她也會埋怨母妃,為何要將她推到?太子?的位置上,她也想像永安一般當個不?諳世事的公主。
可下一刻她就消散了這個念頭,正因她坐在了太子?這個位置上,她才能?看清楚這世間萬千,而非在這宮牆內日日感嘆流雲落花。
「殿下,最近宮中總有風言風語,娘娘這些日子?待在永和宮,對此事也不?聞不?問。」
吳嬤嬤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只是她聽著那些閒言碎語實在有些忍不?住,這才在顏蒔面前開了口。
「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