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如深神色如常,反問道:「殿下是覺得那些刺殺殿下的人是本王派去的?」
顏蒔沒說話,只是靜靜看著他。
霍如深饒有興味地接著道:「如果當真如此,本王為何要把殿下帶回王府?直接放殿下在那密林里自生自滅不好嗎?」
霍如深說完忽然站起身來,他朝顏蒔跟前走了兩步,輕聲道:「而且,殿下有證據證明本王謀逆嗎?就算有,殿下要如何?上書朝堂廢了本王的藩王之位,誅了本王的九族?殿下捫心自問,可能嗎?」
顏蒔沒答話,因為她清楚,霍如深說得沒錯,不論為何他最後放過了自己,他肯定讓人將所有痕跡給處理乾淨了,現在去查也不一定能查出什麼,而且眼下父皇不知因何原因病倒了,朝廷不可能這時候對藩王出手。
「孤很好奇,王爺在後山的陵墓里幹了什麼?」
「自然是供奉祖宗,殿下如果想去看,本王可以帶路,只是現在天色已晚,這時候陵墓可不是什麼好去處。」
他看了眼顏蒔悄然握緊的拳頭,開口道:「本王已經派人通知宋大人了,殿下是要在王府客房休息一晚,還是回別院?」
顏蒔正想說話,外面就急沖衝來報:「王爺,宋大人非要硬闖,屬下攔不住。」
顏蒔朝門外看,果然看到了帶著一眾禁軍過來的宋景玉,霍如深抬手打發了下人,「宋大人是本王請來的,攔什麼。」
宋景玉看見顏蒔有些狼狽的樣子,忙走上前去,他身後的禁軍也紛紛警惕起來。
霍如深頗為好心的將身旁的披風遞給顏蒔,顏蒔知道自己此時有些狼狽,稍頓了一下,還是接過了他手中的披風,遮掩她身上的狼狽。
「殿下,微臣來遲,還請殿下恕罪。」
宋景玉聽到顏蒔出事的消息後,立刻便帶著人過去,可他到時什麼都找不到,那片林子都要被翻遍了,除了一支深陷入樹幹的箭矢,再無其他。
唯一能讓人稍稍慶幸的是周圍並沒有血跡,但也不排除血跡已經被大雨衝散了。
直到宣淮王府的人說顏蒔在王府,宋景玉懸著的心再次被吊高了些,帶著一眾人直接硬闖了進來。
顏蒔不想同他在霍如深面前多說什麼,「孤無事,回去吧。」
宋景玉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霍如深,為何次次有事都和這位王爺有關,難道真如殿下所言,宣淮王心存異心,甚至企圖刺殺殿下,但為何殿下會好生生地出現在王府?
宋景玉帶著滿腔的疑惑跟在顏蒔身後,他也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霍如深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也打算離開,可他剛踏出門口就看見了王府里的府醫端著碗湯藥步履匆忙。
霍如深想起他確實給顏蒔喊了個大夫,只是沒想到這藥來得那麼晚,人都已經走了才送來。
他掃了眼府醫手裡端著的湯藥道:「人已經離開了,這藥倒了吧。」
聞言,府醫心疼壞了,這湯藥裡面可全是他珍藏的藥材,要不是王爺要他給那姑娘治病,他才捨不得拿出來,他看著手裡還熱乎的湯藥念叨起來。
府醫念叨的聲音霍如深耳尖聽到了,腳下忽然一頓,他什麼時候帶過姑娘回王府?
第29章
「什麼?姑娘?」
霍如深問出了聲。
正在心?疼自己藥材的府醫猛地一頓,他指了指客房道:「方才還在客房裡的姑娘,王爺忘了?」
不能?吧,這才過了不到一個時辰,王爺就把人忘了?
霍如深這?才想起來,王府里的府醫經常把自己關在藥房裡專研,平日裡都見不到?人,他似乎從未見過顏蒔,加上屋內光線不佳,或許是錯將人認成了姑娘。
思及此,霍如深心?里有些發笑,若是讓顏蒔知道有人將他認成姑娘,不知那?人會?是何神色。
只是還不等霍如深糾□□醫又念叨起來:「那?姑娘也太不把自己身子當回?事了,仗著年輕瞎折騰,身子單薄不說,底子也不好,還吃了一堆傷身的藥,日後怕是難過了。」
要不是因為如此,他肯定不會?把自己珍藏的藥材給掏出來,他看?了眼手裡的藥,又看?了眼霍如深,忽然有了主意。
「王爺,要不這?補藥您喝了?這?裡面?可都是好東西,不論男女都能?喝。」
霍如深看?著他遞來的湯藥皺了皺眉,想到?他身為大夫,一把脈象便能?知此人究竟是男是女……
「你確定方才的人是個姑娘?」
府醫頓時不淡定了,質疑他什麼?都行,質疑他的醫術不行,是不是姑娘,他手一摸脈象就能?知道。
「王爺要是不信,就把剛才那?姑娘尋回?來,我跟她?當面?對峙。」不就是個穿著男裝的姑娘嗎,怎麼?都認不出來。
霍如深倒是沒懷疑他的醫術,只是暫時沒法相信,方才站在他對面?,跟他對峙的顏蒔竟然是女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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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風涼,顏蒔身上的濕衣服也未換下,她?不由伸手拉了拉身上的披風。
「那?個傳話的百姓找到?了嗎?」顏蒔問道。
宋景玉立刻反應過來,「只找到?了屍體,他家裡也已經空了,還有密林周邊,也沒找到?什麼?特殊的東西。」
顏蒔輕嘆了口氣?,她?就料到?會?如此。
「殿下,皇城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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