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醫便是宮裡專門負責貴妃和顏蒔太醫。
顏蒔依舊搖頭,「孤並非不信任江太醫的醫術,只是並不喜旁人近身。」
她尋了個理由搪塞過去,轉而開口問道:「太醫那邊的藥材還剩多少?可還需要去後山採藥?」
她打算派幾個人跟著江太醫,順便刺探一番陵墓周邊的情況。
江太醫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他思索了片刻道:「還能再撐幾日,最近微臣發現他們之中依舊又受涼感風之人,如果不好好加以控制,恐會生出疫病。」
「太醫要去後山的話一定要告訴孤,孤好派人護送太醫過去。」
江太醫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道:「殿下費心了。」
「江太醫可是此行的功臣,等回到京城,孤定會稟明父皇論功行賞。」
說罷,顏蒔便給了小太監一個顏色,「帶著太醫去書房開藥。」
小太監接到顏蒔的暗示,拉著江太醫就往外走,徹底打消了他要給顏蒔把脈的想法。
打發走了江太醫,顏蒔才分出心思去考慮如何把孫公公給打發走,他昨日有意無意地提起想讓顏蒔帶他去堤壩看看。
為了防止有人誤事,堤壩那裡有禁軍守著,除了做事的百姓之外,有任何人要過去都要有顏蒔的命令,否則禁軍不會放行。
孫公公多次想去看,都被顏蒔找理由擋了過去,不管他想如何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也是時候把他打發回京了,恰在這時,孫公公就跑來了別院,這些時日他把陳稟折騰的不輕,又是要這又是要那,明里暗裡跟江淮官員聯絡,只是礙於顏蒔還在沒人敢明著搭理他,孫公公眼見撈不著什麼油水就頻繁來別院煩她。
甚至都不用人通報,進來就往廳堂來,他看見顏蒔後眼前一亮,正要開口,忽然感到身旁一陣風,一個手拿信件的禁軍從他身邊跑了過去。
那禁軍朝顏蒔揮了揮手上蓋著醒目硃砂的信件道:「殿下,八百里加急!」
顏蒔看到了信件上的硃砂,心下猛地一沉,這是她與母后相商的最後結果,如若皇城傳來硃砂信,歸。
第27章
顏蒔接過那封硃砂信,直接讓人打發孫公公離開,手裡的硃砂信被她攥得變了形。
她明白母妃不是隨意亂來的人,皇城肯定是出了什麼事,而且絕非小事。
顏蒔避開眾人打開手中的硃砂信,越往下讀,心越往上懸,如她說料,皇城生了變故,父皇不知得了何病,身子越發不好,在鮮少的上朝日,吐了一口鮮血便病倒了。
當時朝中重臣都在,父皇身體突生變故的消息,母妃想壓都壓不下去。
朝政大權和往常一樣盡落到內閣和司禮太監手中,卻又和往日不同,雖然父皇不理事,但他坐在皇位上,內閣那邊還會有所顧忌,行事收斂。
現在父皇病倒了,自己又遠在江淮,這朝廷就成了他們的一言堂了,難怪母妃要快馬給她送硃砂信。
從京城到江淮,快馬加鞭一刻不停,要送這封信也要五日左右,也就是說自父皇病倒已經過了五日。
顏蒔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越是這個時候她越不能慌亂,江淮這裡已經漸漸步入正軌,有宋景玉盯著,她也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