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用在坐騎身上的東西,出現在了扶光仙君的手上,甚至因為一時沒有看見就被質疑,這麼多年扶光仙君沒有撂挑子不干,可能全靠他善良。
垣渦打了個寒顫,他以為自己是因為冷,被風一吹,才發現自己是被嚇得。
看著扶光仙君撩起袖子自證,垣渦才發現,眼前這一幕幕有多荒誕。明明他們都是受盡恩惠者,為什麼對奉獻者如此理所當然?
「你還有什麼疑慮?」扶光摘下手串,扔到步庭懷裡:「你若是覺得我處事不公,那麼我便不做這個扶光仙君。這華麗的宮殿,滿殿的珍寶,還有這些寸步不離的傀儡,都可以交給你。」
「仙君!」九天宗長老們面色慘白,這些年仙君一直都在為仙鼎輸送靈力,從未有一年斷絕。若今日因為步庭離開扶光殿,那麼他們九天宗就是天下的罪人。
「你們讓我讀書習字,不可擅離扶光山,我日日吸納靈氣,每年三月桃花開時為仙鼎輸送靈氣,我都做了。」扶光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語氣疏離淡漠:「我生來六親斷絕,不沾凡塵,你們還需要我做什麼,我還欠你們什麼?」
「仙君大恩,從未欠過任何人。」玖茴拱手:「是世間眾人欠你良多,我們無法相報,所以只能以大義束縛你,以道德要求你。」
眾人沉默下來,玖茴這話雖然讓大家難堪,但是誰也沒有顏面站出來反駁。
「我們都知道對不起你,但即使如此,只要你今日踏出扶光山一步,天下生靈便會指責你,怨恨你,甚至視你為仇人。」玖茴繼續高聲道:「他們只會怪你,既然已經付出了這麼久,為何不繼續付出。」
「就如步仙尊這般,他不會感激你曾經做的一切,只會懷疑你的手串去了何處。」玖茴嗤笑:「指責永遠比感恩更容易。」
手串在步庭懷中滑落,落入步庭的掌心,剎那間手串發出了紅光。刺目的紅光,仿佛在嘲笑著所有人。
「如此刺目的紅,步仙尊此刻動的是什麼情?是怨恨,是不甘,還是憤怒?」玖茴看著步庭仿佛針刺般把手串扔到地上:「真可笑啊。」
「你們既要求仙君憐愛世人,為世人奉獻所有,又要求仙君不得有任何情感,難道你們自己不覺得這個要求自相矛盾?」
她彎腰撿起被扔到雪地上的手串,手串在她手中散發出淡淡的綠光。
「我們不是在求著仙君守護天下嗎?」玖茴掌心用力,那散發著光芒的手串,在咯吱聲中化為粉末。
「晚輩雖然年幼,但也知道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玖茴把捏碎的粉末揚到步庭面前:「步仙尊與令師把仙君當做了什麼,諸位宗主又把仙君當做什麼?」
「仙君跟前,小輩不要妄言,還不快快住嘴。」四長老臉上有些掛不住。
「方才步仙尊說話的時候,你怎麼不讓他閉嘴?」玖茴毫不客氣地反問:「怎麼,只允許你們九天宗的人,厚顏無恥質疑救命恩人,卻不允許我幫仙君抱怨幾句。」
「仙君品性高潔,豈會如你這般……」
「就因為他品行高潔,你們就可以對仙君諸多要求?」玖茴再一次打斷四長老的話:「說這話的時候,你都沒打算要點臉嗎?」
「你說什麼?」
「我說你厚顏無恥,品行不端,恩將仇報,豬狗不如!」玖茴冷笑:「就算是小狗,也知道對恩人搖尾巴,而你這種人,只會對恩人狂吠,嫌棄恩人給的骨頭肉不夠多!」
「你!」四長老何曾被人罵得如此難聽,他舉劍向玖茴刺來,玖茴還未有動作,扶光便已經動手了。
不過是抬手間,四長老便躺在了地上。
「身為長輩,不修德行,對晚輩毫無包容之心,又何必使劍?」扶光把四長老的本命劍握在手中,二指在劍刃在輕輕一點,這把劍瞬間失去了所有光澤。
「仙君!」二長老與三長老面色齊齊一變。
「當他學會仁愛世人,這把劍的封印自會解開。」扶光把劍扔出去,劍尖穩穩插在四長老面前:「我五歲那年,貴宗的宗主便如此要求我,我不過是拿貴宗宗主的教誨,來要求貴宗的長老,二位長老有何指教?」
彈指間便能封印一位大乘期劍修的本命劍,想要離開扶光山,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諸位宗主看著那把黯淡無光的劍,恍然間明白,扶光山的陣法再複雜,監視仙君的傀儡再多,都無法阻攔仙君的離去。
不是不能,而是為天下生靈選擇了留下。
能夠禁錮仙君的不是扶光山,是扶光仙君對天下生靈的善念。
「長壽宮意召回曾經放入扶光山的傀儡,求仙君應允。」長壽宮主單膝跪下,向扶光行了一個大禮。
行完禮,長壽宮主也不管其他宗主如何看自己,召出宗主令,把那些長壽宮煉製的傀儡,全部收入收納袋中。
「晚輩代表家父,也想召回御珍宗傀儡。」錦輕裘第二個站出來,他掏出他爹的宗主令,代父行令。
看著被錦輕裘召回的傀儡,垣渦恍恍惚惚地想,不愧是最有錢的御珍宗,就連傀儡也比其他宗門的傀儡多鑲嵌幾顆寶石。
他扭頭看向平陵瑤,小聲問:「你帶宗主令了沒?」
「別看我。」平陵瑤諷笑:「宗主仙尊當年繼承宗門後,根本就沒有把煉製好的傀儡送來扶光山,這些傀儡跟我們青嵐門可沒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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