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麻敏儿摸摸下巴,“彭叔——”
“二娘——”
麻敏儿说道:“小山哥盯掌柜,你明天去打听一下那个‘野女人’,看看她除了掌柜之外,还有没有别的男人。”
“二娘,盯……盯这些有什么用?”
“你去打听,打听完了,我再告诉你。”
“哦。”彭伟然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要不是弄丢了两万两的纺纱车,打死他也不会去打听这种事。
又是新的一天,麻敏儿照例穿男装,不过今天不是叫化子装,而是普通的十二岁男孩子的妆容,嫩白的小脸打得腊腊黄,一看就是个营养不良的少年。
“小东家,你今天……”
“随便转转。”
“随便?”
“嗯。”
到傍时时分,燕成郡王离京已经一百里了,只要让马车快些,他就能赶上陈州府的城门,可惜,他不急,又进了驿站,又不急不慢的洗了把澡,一直洗到天抹黑。
晋王府,幕僚不解的问:“王爷,听说燕成郡王领了圣上的命,去查襄翼与突厥大战的事,怎么跟去陈州别院度假似的?”
晋王抬眼:“也许在等什么吧?”
等什么呢?又是天黑,在外面的人又齐齐回到了小客栈,麻敏儿看了眼众人,“坐,大家都坐,先歇口气。”
彭伟然站着没动,“晃荡了一天,歇什么气。”原本以为小东家来,能找回纺纱车,可是……唉,小东家毕竟才十二岁,又是小娘子,自己就不应当把希望放在她身上,懊恼的蹲在地上,不停的捋头。
“彭叔,那野女人查得怎么样了?”
“不过是个暗娼门子。”彭伟然气乎乎的回道,他才不屑这种事。
“那她都有什么样的嫖客?”
“我问那些做什么,有什么用?”彭伟然赌气道。
麻敏儿目光炯炯的盯向彭伟然,可对方却低头,根本没感觉到她的怒气。
麻敏儿按耐住气,“在那个胡同,我去。”
彭伟然霍一下站起来,“那种脏地方,你一个小娘子去做什么?”
“在那个胡同?”麻敏儿目光冷冷。
包括秋白砚等人都被她的冷冽震住了,漫不经心的身子不知不觉的站直了。
付小有捣了捣彭叔,“叔,在那里?”
“去了有什么用。”彭伟然别过头。
“我是东家,还是你是东家?”
“我……”
“说不说?”麻敏儿目光咄咄,“不说是吧,我自己去找。”说完,她就朝外面走。
“叔,你说呀……”付小有就差急哭了。
彭伟然气得真抓头。
“叔……”
“山楂子胡同。”彭伟然呼了一大口气。
付小有跟麻敏儿跑了出去。
单小单朝屋内的大男人们看了看,转身亦跑了出去。
“她一个小娘子跑出去有什么用?”彭伟然朝秋白砚叫道,“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秋白砚不得不承认,彭伟然吼得是对的,就算是他,一个成年男子,在社会上有自己的地位、人脉,他都无从下手,更何况是个小娘子呢?
门外天黑黑,就如他们的心一样没有底。
燕成郡王终于等来了第一拔‘客人’,刀光剑影,从驿客内打到驿站外,有死有伤,更有逃。
刘载离看着地上的死尸,伸手接过侍人拿来的布拭去了剑上的血迹,放回到剑鞘,抬头看向漆黑的天空,“今天没月亮吗?”
“回郡王,四月二十了,是下弦月,再加上有乌云,所以看不到月亮。”
“原来是这样啊。”
“郡王,地上的黑衣人……”
“就这样放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