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敏儿抬头看了眼父亲,马上明白了,“好,我多做几块,不过等我把南瓜做完,我吃好后再做糕。”
“好。”麻齐风微笑点点头。
南瓜饼也不难,麻敏儿也很快倒腾出来,金黄焦亮,热气腾腾的端上桌:“爹,大哥、小弟、小妹,吃早饭啦!”
冬日暖阳透过云层,照向小小的院子,于萧瑟中带来暖意;照向小小的厨房门口,和厨房内锅灶热气相辉映,更显温暖。
吃好早饭后,三郎帮洗了碗,麻敏儿又蒸了十块糕,“三块给祖父祖母,三块带给章大哥和他的主人,还有两块分给郭婶、付老爹、施老爹、牛叔家,父亲你觉得怎么样?”
“敏儿安排的很周道。”
“那我就放到竹提盒里。”
由于要把糕送到祖父母那里,牛大宝驾着小驴车载着麻敏儿父女俩去了云水镇,并且绕道到麻宅后巷小门口。
站在后门口等开门口,麻敏儿暗暗摇摇头,尽孝心好像是在做见不得人之事。
麻齐风轻轻拍打门环时,麻敏儿朝巷子口站了站,没想到差点踩到人,感觉脚底有异物时,赶紧轻跳一下站到了边上,皱眉看向墙角根。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单薄的衣裳,瘫坐在围墙根角,现在还有流民?麻敏儿感到不解,不是说云水镇的流民全都安置了吗?难道最近又有了?
坐在墙根角的少年,脸色又黄又有些潮红,这是冻成病了。
“牛叔——”
牛大宝驾着小驴车停在巷口,听到麻敏儿叫他,应声连忙跑过来,“小东家,咋了!”
“叫一下他,问他能不能走?”
“哦。”牛大叔连忙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拍拍少年人:“小哥儿,小哥儿……”
少年在叫唤声中缓缓睁开了眼,“我……我怎么……咳……咳……”话还没有说完,一阵猛烈的咳声,仿佛能把肺咳出来。
咦呀……麻敏儿连忙让牛大宝别问,“直接把他带到县城医馆去。”
“是,小东家。”牛大宝是从苦水中长大的,见不得人苦,看到少年如此,就等小东家一句话,马上把他背到小驴车上,让他坐在自己边上,“小哥儿,抓紧边上的扶手。”
“多……多谢大叔。”
“别谢我了,要谢也谢我小东家,连车带人,都是她的。”
少年吃力的朝麻敏儿看过来,“多……”
麻敏儿挥了挥手,“等你好了再谢吧。”说完,朝他爹看过去。
麻齐风正把小食盒给老仓头,“不要说我给的,就说你在街上买的。”
“嗯,我知道了,你有事去忙吧。”老仓头帮麻齐风递东西也不是一次,当然明白他的苦心。
麻齐风问:“仓叔,前两天给你的鸭绒背心、裤子穿了嘛?”
仓老头听到这话,高兴的咧开嘴,“穿了,可暖和了,还轻。”边说边扯出里面的背心,欢喜的不得了。
“那就好,那就好!”麻齐风见仓老头欢喜,他也欢喜。
老仓道:“看着你的日子过得不错,我这心啊终于踏实了。”
“仓叔,只要有一双手,肯苦肯干,日子总会过起来。”麻齐风已经渡过人生的苦难,算是苦尽甘来。
“对对对,子常说得对,有双肯苦肯干的手,日子总会好过。”仓老头欣慰的点点头。
“仓叔,那我走了,还要去县城。”
“赶紧忙去吧。”仓老头挥挥手。
“敏儿,过来!”
麻敏儿小跑两步,“仓爷爷——”
“好孩子——”老仓头被麻敏儿叫得乐眯了眼。
麻敏儿眯眯笑:“仓爷爷,等我从县城回来,给你带二斤小酒回来。”
“哎呀,孩子,可使不得,我一个快要入土的人,可不能废了钱。”仓老头连连拒绝。
“仓爷爷,天气冷了,给你打二斤小酒,每天夜里守夜时喝两口,暖暖身子,可好了。”
“好娃子,好娃子……”仓老头激动的不知说啥了。
麻敏儿岔开话,“仓爷爷,那墙根角的少年是……”
仓老头伸头瞧了一眼,“唉,我还以为他走了呢?”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