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啊,麻敏儿低头闷在夏臻胸口。
“呃……”突然,晕迷的夏臻有苏醒的迹像。
麻敏儿惊得失手落了手中的玉水滴,玉水滴因夏臻的转醒,影像渐渐消失不见。
不……不……我还想看爸爸妈妈呢?麻敏儿急得竟背过气去,头咕咚一声栽在夏臻的心口上。
“咝……”夏臻疼出声,下意识就伸手捂自己疼痛的心口,却捂到了一个孩子的后背,惊得他倏一下坐起身来。
晕迷的麻敏儿眼看就要被他带落到地,他下意识伸手就把她捞起,“竟是京城来的小娘子?”
夏臻感到很意外,抬头看了看陷已于难的深坑,一手抱着小娘子,一手拄着刀柄缓缓立起身,疼痛让他的牙都龇了几下。
坑真得很深,连夏臻这样高的将军都觉得爬上去有些困难。
当然,这是相于他目前的受损的身体而言的,要是在平时,这样的深坑怎么会难住他,他坚起耳朵听了听坑外面。
除了悉悉索索虫儿声、沙沙的树叶声,他似乎没有听到部下找他的声音,想了想,坐到了坑壁。
随着他落地而坐,麻敏儿小小软软的身体被他搭在自己的长腿上,任由她晕迷而睡。
要是天亮之后,还等不来部下,养神的夏臻决定自己爬出去。
等待的日子又漫长又难熬,无聊到,夏臻随手捏心口的玉坠消磨时间,他并不知道,他心口的水滴已经通灵神现。
微微仰起头,看向深遂的深空,这是一个宁静的秋夜,万物都在沉睡中,只有天空中的星星眨巴着眼睛,透过遥远的苍穹,弱弱的出现在他眼里,神秘的与他对望,眨巴的小眼睛,调皮而狡黠,就好像京里来的小娘子。
想到这里,夏臻不自觉的垂下眼看向腿上横躺的小娘子,此刻终于安静的像个小娘子了,他不禁失声而笑,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后,马上板正脸孔,再次抬头。
无数个夜里,他失眠而坐,暴戾狂躁,漫漫长夜,极度难熬,却从没像此刻一样,竟能静静的看天上星星。
外面的人都快疯了,可是小将军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顾敦,你确认,那逃走的流寇当中,没有小将军?”田先生急得头都飞起来了。
“先生,我肯定,没有。”顾敦说道:“再说,我让人一路跟着他们,要是有什么,马上会回禀过来。”
田先生急得山羊胡了都白了,“章将军——”
“先生,我在——”
“有去县城调兵吗?”
“有,先生。”
田先生见该考虑的都考虑了,仰头看天,“小庄,林中之阵,以你看,出自谁手?”
“逍遥先生——风江逸!”庄颢回道。
田先生道:“可老夫想不明白的是,他明明在京都啊!”
“先生,仅凭二焦山的几个流寇,不可能布出这道攻心阵法。”
“是啊,即便这陈法,只有七八分神似,就已经把我等打个措手不及,要是他亲自出手,那……”田先生不敢想象。
庄颢想了想说道:“先生,以我想来,那些流寇还没资格让他教阵法。”
“可现在事实是他们不仅学会了,还会用阵法攻得我们措手不及。”
“先生……”庄颢想了想说道:“我怀疑他出京了!”
“出京?”
“嗯,而且以不为人之的身份在某处云游。”
田先生吃惊的看向庄颢,虽没说什么,但认同了他的猜测,风江逸可不是个不换常理行事之人,他能做出很多惊世骇俗的举动出来。
深更半夜中,平定县城紧闭的大门开了,士兵拿刀提枪奔跑着向城外,惊醒了睡梦中的人们,个个起床,“出了什么事吗?”
“难道有流寇?”
“不可能,连寇都被小将军杀了,那来的流寇。”
“可这么多士兵干嘛去?”
“难道是有大人物要来?”
县城某客栈,小丫头站在二楼门廊下,看到士兵直朝外跑,想了下,高兴的飞奔回房,“三娘,三娘,是不是公子知道你来了,没接到你人,担心的去找你了。”
床帷边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温婉秀气的脸,在油灯下显得端庄沉稳,听到丫头的话,端肃的嘴角微微上扬,“别乱说,表哥可不是一个为女人半夜开城门的人。”
丫头撅嘴:“那这些士兵出去干嘛?”
“表哥治下,一向平安,不要乱猜测了,赶紧睡觉吧,明天还要去表哥府上。”小娘子提醒说道。
“三娘,你该让公子来接你。”
小娘子轻嗔道:“表哥既要剿匪,又要练兵,那来时间跟我们女人磨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