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和平年代的麻敏儿不争气的吓晕过去了,软在爹的怀里,她跟妹妹小悦儿一样,了一场高烧,缓了好久才慢慢消去内心的恐惧。
什么叫不作不死,晕过去之前的一秒,麻敏儿心道,就是自己这样的,干嘛来法场啊,难道不知道这些人穷图末路最危险吗?醒来之后的麻敏儿誓,以后看到夏臻一定绕道走,他……他……他实在是太血腥太暴力了!
“敏儿——”麻齐风失声大叫。
正在酣战中的夏臻蓦然寻声看过去,杀得通红的双眼紧紧束了一下,握刀的手顿了一下,强匪趁对方分神之际,抡起铐双手的木枷就砸向他,“你个兔崽子比老子还凶残,一点活路都不给老子留,老子跟你拼了……”
夏臻倏的收回目光,双眼森森,举起大刀就凶狠的砍向匪头子。
“啊……”
见小将军反击成功,章年美这才想起麻家父女在后巷,连忙挥手让军卒护过去,叫道:“赶紧带她离开……带她离开……”
麻齐风抖抖索索抱着女儿,在军卒的掩护下出了巷子,出了菜市口,犹豫不知去那里,牛大宝上前,“东家,怎么回事?”
“被吓到了。”麻齐风脸色白。
“那……那去医馆?”牛大宝想起上次小小东家吓到时的处理方法。
“对对对……”麻齐风经过提醒终于有了章法。
医馆内,老郎中生气的责怪道:“年轻人,你怎么做父亲的,要是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二孩子受到惊吓了吧?”
“是……是……”麻齐风不后悔吗,不自责嘛,他恨不得撞墙,可……可每次看到女儿朝自己软软的笑笑,他的心就化了,就不忍拂了孩子的意。
“是是是,现在知道后悔,早做什么人去了。”老郎中不停的念叨。
“我……我……”麻齐风急燥的想挠头,可是双手抱着孩子,连泄都没地。
“唉……”老郎中长长叹了口气,“孩子娘呢?”
“不在了。”麻齐风低下头,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
“喂喂,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老郎中被惊到了!
“我……我没哭,就是觉得自己没用,让孩子受苦了。”麻齐风赶紧抹了眼泪,自己也感觉丢人。
老郎中摇摇头,啥话也不敢说了,拿着针给孩子灸了几下。
麻敏儿在针灸中缓缓醒过来,慢慢睁开眼,眼前老爹居然在抹眼泪,“爹,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敢凑热闹了。”
“敏儿——你吓到爹了,你要是有个什么,我怎么对得起你娘。”麻齐风哽住喉头。
“爹,对不起。”
“敏儿,我的女儿……”麻齐风把女儿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是失而复得般又惊又喜。
“唉……”老郎中见小娘子醒了,对小伙计招了下,“称三剂方子。”
“是,师傅。”
走出医馆,麻敏儿抬头看看天色,两只小腿软绵绵的,走都走都不了。
牛大宝从街角出来,赶紧把小驴车牵到小东家面前,“小东家,赶紧上来吧。”
“还是我抱她上车吧。”麻齐风把女儿抱上车,“我们回去。”
“爹,你还是把绣活给人送去吧。”麻敏儿没精打彩的说道。
“明天也一样。”
“爹,没事,我不下车,你去送吧,人不能言而无信。”
“你呀,你呀……”麻齐风真是又气又拿女儿没办法,看到她受惊吓的小脸腊黄腊黄的,又不忍心呵斥她,养儿养女果然都是债。
“东家……”牛大宝等东家决定呢。
“去绣坊。”
“是,东家。”
麻齐风爬上小驴车,小驴车不大,为了不让小驴吃重,后面拉的板车不大,只能坐两大人,两个孩子,放置一些东西,为了防止被淋雨,只用很轻的芦蒲做了简易的蓬子,但这车厢是木匠申猴儿做的,做得非常实在,挺好用的。
绕过两三个街道才到了许氏绣坊,由于菜市口突事件,人们很快散了,许吴氏也带着东家大娘子、小公子回到了店内。
许吴氏正在后面交待小丫头怎么准备午餐,前面柜台只有小菊,可她去茅厕了,请了东家大娘子站了柜台,莫婉怡见有客人来,到没有官家大小姐的派头,而是大大方方的问过来,“郎君……是……”一抬眼,她没想到来人如此清朗秀俊,儒雅温和,舌头竟不知不觉打结。
麻齐风身上有一种小县城男人罕见的文人气质,清瞿的身姿没有世俗烟火气,让人忘却柴米油盐,内心充满诗情画意。
“许掌柜呢?”麻齐风不认识柜台后的小娘子,看她像伙计又不似不伙计,顿了一下问道。
“朗君稍等,我帮你去叫一下。”莫婉怡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借着叫人避到里间了。
许吴氏已经从后厨出来,看到大娘子不停朝外面看,“大娘子,怎么啦?”
“小菊去毛茅厕了,有客人来。”
“这死丫头,一到有事就拉屎,要她有什么用。”许吴氏气得骂人。
“许姨你快去吧。”吴婉怡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