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敏儿边翻炒肉渣边朝大家看了眼,笑意满脸,家人围在一起等待食物的感觉真好!
锅烧得很快,她很快把炸好的猪油块捞出来,又把多出来的油放到小碗内留着明天吃,余下的油,把瘦肉丁倒进锅里爆炒了一下,和切碎的肥肉渣一起做了面的烧头,肉香扑鼻,再配上凉拌的曲曲菜,让人食欲大动。
“吃吧!”每人面前一碗,红肉绿菜金黄油渣,色香味俱全,麻敏儿从大家的眼神中看到了幸福的味道,满满的成就感。
“开饭罗!”
“开饭罗!”
……
一家人幸福的模样被油灯光映在木墙上,静谧而美好。
麻齐风白天忙这忙那,没感觉到被打的腿咋样,现下歇下来,差点没抬动腿,不动声色的动了动受伤的腿,轻轻的挪到小桌底下。
麻敏儿注意到爹的小动作了,但她根本没有想到他爹会被别人揍,以为他推板车推累了,放下碗筷,立起转身,把锅刷干将,舀了满满一锅水。
“敏儿,热水等一下再烧,先吃饭。”麻齐风对女儿慈爱的说道。
“是啊,二姐,先吃吧。”麻三郎拿筷子的手停住了扭头看向忙上忙下的姐姐。
“我放两根柴火,让它们慢慢热水。”麻敏儿边说边把两个粗壮的枯木放进了锅灶下面,等火起时,她回到了桌子边,“这样吃完饭,就有热水用了。”
麻齐风欣慰的笑笑,“吃吧。”
“哦,吃饭罗……”三郎高兴的又开动起来,沿着碗边喝了口汤,“哇,好鲜美的味道。”
“好吃!”小悦拿筷子的手还不是那么熟练,好不容易夹了几根面条下嘴,也忍不住叫道。
麻齐风没有阻止孩子们在饭桌上说话,微笑看向孩子们,既然远离京城,远离麻家,只要孩子们高兴,他也不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真好相反,他认为在吃饭时说话,睡觉时唠叨,都是家事和兴的表现,干嘛要阻止呢!
第二天,麻敏儿还是感觉到了爹腿脚有些不便,“爹,扭到了吗?”
“可……可能是吧!”麻齐风找了个借口:“路不平,板车不好推,怕是扭了一下,不过不要紧。”
“哦!”
在父亲侧脸时,麻敏儿现父亲脸颊边上有丝丝划印,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悄悄抿了抿嘴。
“爹去田头看看。”麻齐风总觉得女儿的双眼能看透一切,不敢正视。
自已的爹,自己心疼,麻敏儿笑道:“爹,还是我去吧,我跟施老爹他们比你熟。”
麻齐风愣了一下,女儿说得还真是的,她和大郎看农书,找村农,在种田上好像比自己在行,“那……”
“爹,村人朴实,你给了他们工钱,他们尽心着呢?”
“好,刚好爹有几个绣活要做。”麻齐风也不跟女儿争了,孩子能干是好事,那就放手让也干吧。
“爹,那你忙,我跟大哥去田头。”
麻齐风点点头,看着一双儿女去了田头,带着一对小儿女回到房间,微微掩了门,在门后做绣活。
三郎在门前走廊下木板上玩耍,要是遇到有人过来,就会叫他爹,麻齐风就会收好绣活,出来跟人打呼乎。
父子几人配合默契,没人知道麻齐风会做女工,包括跟他们走得较近的郭家母子三人。
有雨水的日子,草长莺飞,人们的生产、生活恢复的很快,麻敏儿现,知府姚大人还真不错,别的地方她不知道,但就云水镇,自从他路过后,分田、分屋基地,流民们的日子改善了很多,不仅如此,听说每个月还有口粮补贴,虽然没多少,但总能让人活下去。
看到郭婶一家日子有了着落,麻敏儿因突然搬家产生的内疚终于没了,松了口气,暗暗祈祷占城稻能长起来,让爹不要去赌了,毕竟总赢是不可能的,除非抽老千,可抽老千如果被人现,轻则被打一顿,重则会被人断手断脚,太危险了。
过了几天,麻敏儿现只要撒下去的种子都芽了,而且在两位老爹的侍弄下,长势还不错,由于古代的菜名她并不懂,特意把各类种子长在什么地方都记了下来。
等蔬菜长得半大时,麻敏儿蓦然现,哦,原来很多菜自己都认识啊!比如菘菜,不就是现代的大白菜嘛,明明是油菜嘛,为何叫冬葵呢,胡荽她能猜出来是香菜,至于蔓菁不就是萝卜嘛,但跟现代的又大又长不同,它长得圆溜溜的,有的头部是青的,有的头部是红的,个头不大,也许还真不是萝卜,谁知道呢,反正腌萝卜条已经上了她的菜单,还有菠菜、油菜、芥菜等整整长了三亩地,夜里一场雨后,在晨光中嫩绿喜人,成就感满满。
荒滩?怕不是搞错了吧!麻敏儿暗暗喜道,幸好没被表象吓倒。走在打理得整齐的田埂头,就算有着成年灵魂,她也忍不住心情雀跃,脚步飞扬,今天爹去县城卖绣品了,卖到的钱,一部分给雇工费,一部分买粮、买布。
麻敏儿边走边算,哎,赚的不够花的呀,看向嫩生生的蔬菜,看来只能指望你们了。她笑了笑,不过卖之前,我得把章将军的人情还了,这头茬菜得给他送过去,咱得做个言而有信的人,哈哈……
麻齐风熟门熟路的到了许家绣坊,交了绣活。
吴许氏正等着他呢,一见到他来,连忙上前招呼,“郎君,你可算来了,绣了多少?”
麻齐风递上包裹,“十六个帕子,十个香囊,还有几个木簪花,丝绦带子。”
“你女儿手可真巧。”吴许氏看到花样别致的帕子,赞不绝口,又听到木簪花,连忙拿起:“虽是木头的,上头堆的布花好精致啊。”
麻齐风笑笑:“夫人,你看看值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