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经常路过,有时还会在驿站休息。”
“他这是去那里?”姚泽良问。
驿站仆人回道:“平定县城。”
“平定?”
“是的,大人,平定县是夏小将军常年驻军守备的地方。”驿站仆人回道。
“哦,我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驿站仆人有些得意:“大人,不瞒你说,平定县城周围一带,没有流寇、甚至流民也不多,都是因为有小将军的驻军与威名。”
“哦,是嘛!”姚大人感兴趣的道。
“是的,大人!”
官道上,一群军卒在暗黑的雨中肆意驰骋,挥洒豪迈,自由驱驰。
“娘的,多久没这么尽兴过了?”顾敦粗犷的声音在黑夜中特别响亮。
简年美跟着叫道:“一年了,整整一年了,老子都没有这样痛快过。”
“这雨水冲得老子太快活了,太快活了!”
“哈哈……”
“这才是人生……”
……
有侍兵问:“还有多久能到平定?”
“子夜时分定能到。”田先生回道。
顾敦惊叫:“这么久?”
“久个屁。”
“章条子,你屁什么,老子就不信了,你不饿?”顾敦大吼。
“你个敦不三,老子本来不饿的,被你叫唤的饿了。”章年美笑骂。
顾敦大声问:“田先生,这附近有什么方便落脚吃顿饭?”
田仰光是幕僚文吏,不比他们这些糙军汉子,大雨早就冲得他连眼都睁不开了,听到顾敦想打牙祭,连忙附合,“前面就是云水镇。”
“太好了!”顾敦大叫:“小将军,请休息一下。”
夏臻理也不理,打马直往前冲。
呃……顾敦傻眼了,“小将军……”难道想打牙祭的事泡汤了。
小旺村被大雨冲泡漏了好几家,大家都不敢睡,纷纷聚到了施老爹家,火把跳跃,人心不安。
“叔啊,咋整,这没雨,天天盼雨,咋这雨来,又这么闹心呢,连屋都被泡了,日子还咋过啊。”
“是啊,叔,你老会看天,这雨啥时能停……”
“河道眼看着就要溢出来,这雨啥时能停……”
……
村民们议论不绝。
施老头老眉紧皱:“这雨啊一时半会停不了!”
“啊……”村民们的脸在火光中失望愁苦,“老天爷,你咋就不让俺们过点太平日子呢?”
群马奔驰,顾敦大叫,“咦,深更半夜的怎么有火把?”边说边勒住了马匹。
田先生也跟着勒了马,腾出手就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雨太大了,眼都被糊上了。”
章年美见小将军停了,也跟着停下,第一个跳下马:“我进村去看看。”话还没有说完,就跑向村内,余光中,路口居然有小木屋,“这地啥时有这么漂亮的小木屋了。”他边跑边自言自语,不一会儿就到了村人聚集的地方,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众人正在愁,突然出现的军卒,让他们吓了一大跳,“军……军爷……咋了?”
“我问你怎么回事?”
“回……军爷,他们的屋子被水泡了,漏雨。”施老爹连忙回道。
“原来是这样。”章年美见没什么大事,点点头,“谁是里正,赶紧给大家安排一下,不要聚在一起。”
“是……是,军爷。”
平定县是翼州最北县城,离北面草原子不远,常有异族人来搔扰,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常有军卒出现,被章年美说过之后,施老爹赶紧带村人找里正去了。
章年美朝回走,现顾敦推开了篱笆门,正在敲小木屋的门,“有人吗?”
“什么人?”门内有人反问,却是一个小娘子的童音。
“跟你们家借锅打牙祭。”顾敦回道。
麻三郎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吓得窜到大哥怀里,小声哭道:“大哥,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