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是一种贵族们用来保护自己、家人和财产安全的军事要塞,同样也是守卫领地最后一道防线。
与许多现代人印象中那些欧洲十六世纪到十八世设计精美造型别致的观赏性城堡不同,真正的城堡的外形实际上是很丑陋的,并且主体材料也不一定是坚硬的岩石,也有可能是木头、石头和黏土混搭在一起的建筑。
只有那些非常有钱的家伙,亦或是领地内有采石场的家族,才有资格花费数十年乃至几代人的时间与精力,建立起一座牢不可破的石头城堡。
通常来说,这样的城堡可以轻而易举抵挡住十倍以上敌人的进攻。
入侵者除了采取围困手段等待防守一方弹尽粮绝,根本拿不出什么太好的办法。
尤其是那些故意设计几乎不能容纳两个人并排通过的狭窄隧道,每前进一步都意味着要付出巨大的牺牲,要是再准备点火油之类的引火物,保证能吓退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对手。
毫无疑问,作为这片土地上后崛起的贵族,格兰特男爵根本修建不起石头城堡,所以他居住的地方就是这样一座典型的石木混合要塞。
城堡位于一条河流的旁边,修建时利用地形挖了一条半圆形的沟渠,成功将河道一分为二,形成了一个椭圆形天然完美的护城河。
外墙由两米多高的粗壮木桩构成,每一根都过成年人大腿粗细,下半截深深的扎在泥土里,最外层还覆盖了一层用来防火的黏土。
里边分为内外两层。
内层是主塔,坐落于一个小土丘的上方,上下共有四层,是标准的石头建筑,仅有一条陡峭且狭窄的小路与外层连接。
任何试图闯进来的家伙,都要先经过至少六轮箭雨的洗礼,然后在闯过数十名精锐士兵和四位武技娴熟骑士的阻拦。
至于外层,则类似村庄加兵营的组合,是仆人和士兵居住、生活、休息的地方。
除此之外还有用来打造、修复武器盔甲的铁匠铺,存放粮食、油、布料、风干腊肉和鱼干的仓库,将麦子磨成面粉的风车与水车磨坊,处理皮革的作坊等等。
正常情况下,呆在这种防守森严的军事要塞内压根不需要太担心外敌入侵的问题。
可遗憾的是最近两天,格兰特男爵不知道了什么疯,整个人突然变得疑神疑鬼,不仅命令手下封锁了主塔通往外界的唯一入口,同时还大白天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主人出现了异常,城堡内上上下下自然免不了鸡飞狗跳,各种谣言和猜测更是满天飞。
有人说男爵受到了邪恶巫师的诅咒,还有知情者认为他与邪教徒合作遭到了报应,总之人心惶惶,连忠心耿耿的骑士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名二十岁刚出头的年轻男仆趁着没人注意自己,悄无声息钻进男爵的书房,用及其熟练的动作拨弄挂在墙上的火把。
眨眼功夫,一条通往外面的密道便凭空出现在墙上。
没有任何犹豫!
他直接张开双臂抱住从里边走出来的红色身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亲爱的,你终于来了。别担心,你吩咐的事情我都已经办好了。今天晚上,那些曾经伤害过的你的人,侮辱过你的人,都会为他们丑陋恶心的行为付出代价。”
“你在他们的晚饭里下药了?”
珍妮弗轻轻推开这名愿意为了自己背叛主人的男仆,眼睛里闪过一抹亮彩。
“没错!看,你给我的药剂只剩下这么一点了。”
说着,男仆从怀里掏出玻璃瓶,里边紫色的液体只剩下不足原来的五分之一。
很显然,剩下的五分之四都已经混在饭菜里,被城堡内所有的士兵、仆人和骑士吃进了肚子。
要知道这可不是普通的药剂,亲眼见过格兰特男爵服用前后变化的珍妮弗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玩意的效果有多么恐怖。
它会激一个人潜意识深处原始的恐惧,并把这种恐惧与现实联系起来形成逼真的幻觉。
最终眼睛看到的一切、耳朵听到的一切、皮肤触摸到的一切,统统转化成可怕的梦魇。
不管是醒着,还是睡着了,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安宁。
仅仅一两滴尚且如此,瓶子里五分之四一口气吃下去的效果自然可想而知。
意识到这一点后,珍妮弗立刻抬起手轻轻抚摸着男仆的脸颊,柔声说道:“干得不错!我果然没有信错你!”
“为了你,我什么愿意去做。等完成复仇,我们就带上一大笔钱远走高飞,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躲起来一起隐姓埋名的过完后半生。”年轻的男仆深情的表白道。
他明显已经沦为了爱情的俘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躲起来?隐姓埋名?”珍妮弗一脸冷酷的摇了摇头。“不!我的复仇才刚刚开始,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躲起来。抱歉,我利用了你,可怜的小家伙。知道吗?这些年来你每一次的亲吻、爱抚和甜言蜜语都让我感到恶心。”
“什……什么?你……你在利用我?”
男仆顿时目瞪口呆愣在原地,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事实。
“不然呢?你以为我会真的爱上你?”珍妮弗流露出讽刺的笑容。“在经历了那么多痛苦、欺骗和背叛之后,我的心早就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剩一具塞满了仇恨的躯壳,以及对力量的强烈渴望。唯有强大的力量才能让我感觉到自己还活着。你其实跟他们没什么不一样,只不过你既没有力量也没有权势,唯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获得亲近我的机会。”
话音刚落!
她的手掌猛然间释放出可怕的咒火风暴,将近在咫尺的男仆烧成了灰烬。
等做完这一切,珍妮弗才深吸了一口气,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道:“亲爱的格兰特男爵,从此刻开始,我会把你曾经施加在我身上的暴行十倍、百倍奉还。”
毫无疑问,当初在给邪教牵线搭桥的时候,身为女性的她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甚至一度沦为男人们泄欲望的工具和玩物。
可在强烈复仇欲望的驱使下,珍妮弗不但挺了过来,而且还使自己变得愈强大、危险。
也许就像有句话说的那样,满怀着仇恨的女人就像一朵盛开的罂粟花,虽然美丽,但也同样致命。
可怜的男仆仅仅是第一个牺牲者,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